“不错。”刘枫很笃定的说,“陈屋村棚户区改造工程留下的烂摊子,根本问題不是住房,而是村民的生活安排,如果沒有一个稳定的收入來源,沒有一份安定的生活保障,任何投入都是空谈。”
钱途区长顿一下,迟疑的问道:“刘市长,陈屋村棚户区居住大量的流动人口,这些人的居住问題怎么解决。”
“这个不是问題。”刘枫笃定的说,“国有资产管理公司那边,有一些商业价值不大的存量房,改变使用功能,变成廉租房,租金市政斧和区政斧各补贴一部份,用工单位再奉献一些,剩余的由农民工承担,想必他们还是可以接受的。
至于说那些无工作,无商铺,无收入的三无人员,争取安置一部份就业,有一定经济能力的,安置商业项目,比方说,可以在市区建设几个市场,出租摊位,安置这些农民工。
剩余那些好吃恶劳的,有违法乱纪前科的不安定份子,坚决严管或者遣返,这个要警方和区里、乡里、村上一起协调,务必要做到和拆迁安置同步进行。”
此时杭丽春已经开始为那三位书记的心脏担心了,如果那三位知道,自己付出巨大推卸掉的责任,被刘市长不到半天功夫安排妥妥的,恐怕纵然沒有心脏病,也要心跳骤停吧。
钱途想起了身为省委副书记兼宁桂市市委书记的老爸,队面前这位市长的评价:“如果刘枫在宁桂市,我有信心在任期内,让宁桂市的经济总量跃上一个新台阶。”
这就是真是的刘市长吗,别人不知道陈屋村棚户区改造工程留下的烂摊子有多么棘手,他这个主官怎么可能不知道,此前他已经想尽办法,甚至向老爸求助。
沒想到老爸回答很简单:“找刘枫,这种情况,只有他才是解决问題的良药。”
现在看來,还是老爸看人看得准,这位显然是早有谋划,否则不可能拿出一揽子解决方案,钱途不是班子成员,不知道常委会里边发生的什么,不过想必能够请这位出山,帮着处理后事,那三位付出的代价,足以让他们吐血。
1999年10月11曰,“分赃”常委会召开第二天,陈屋村棚户区改造工程重新启动,这一次不是开发房地产,而是由市农业局、规划局、园林管理局和国土资源局,联合南繁专家,搞出來的观光农业项目。
实际上这个项目仅仅是立项,但是大拆迁已经正式展开,项目策划、设计规划、人员构成、拆迁动员和拆迁安置等等,都同步开始进行。
这个项目终于成为珠江市最大的棚户区改造项目,却是和房地产一毛钱关系也沒有,之前拆迁户和政斧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所有关注珠江市群体姓事件丑闻的媒体记者发现,似乎是一夜之间,陈屋村棚户区改造工程不再是拆迁户心底的痛,当他们再一次來到这里,面对的不再是拆迁户那双无助绝望的眼神。
这里,珠江市那些社会最底层的村民们,脸上居然绽放出灿烂的笑脸,这是发自心底的喜悦,更是对未來充满期待的喜悦,短短几天时间,这里发生了什么。
如此巨大的变化,让媒体记者们充满了好奇,甚至一些早先准备对珠江市丑闻做系列报道的媒体,转而开始探寻拆迁户那憧憬眼神后面的故事了。
这个故事,必将会是一个最触动人心的新闻題材,如果此时不抓住这个題材,这些记者和他们的媒体,也就不用吃媒体这碗饭了。
很快,真相很多时候并不复杂,有些真相之所以复杂,也不是因为事件本身,而是认为造成的结果,大家第一时间取得了那份全新的规划方案和拆迁移民解决方案。
原來珠江市已经不再把陈屋村棚户区改造工程当成是聚宝盆,或者当作是风水宝地,而是想要打造一个新景观,果然是大手笔。
最让大家欣赏的,无疑是这次的主持者,从拆迁户的角度,安置移民问題,这个才是矛盾解决的关键,大家注意到,珠江市的这项工程,此时才真正进入了正确的轨道,才重新被刘市长掌控,而这才是发生一切的根源。
刘枫安排的任务沒有人会拖沓,现在珠江市的官员都明白,只要做事,这位就会推举你上位,看看东山港区那边,短短一年时间,出了一个市委常委,一个副市长,刚刚又上位一个财政局长。
还有那个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叶璐局长,居然就变成副厅级的市长助理了,所有这些,让珠江市的干部清醒的意识到,干得好才能跑得快,想要像周实方时代,“跑得勤送得多升得快”的秘诀已经不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