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徐勋见阿宝的脑袋上都碰青了一块,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叫了一声见人不动,他就板起脸呵斥道“怎么,才划赞你听话,眼下就不听话了?”
“不不不,我当然听少爷的……,。
见阿宝莫名惶huo地爬起身来,徐勋便正se说道:“你弄错了,兴安伯府才多大的地方,如今用的下人只多不少,不需要添置人手。”见阿宝脸上lu出了一丝失望,他便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兴安伯府不缺人手,不代表其他地方不缺人手。接下来我要办一件大事,需要一些老实而又肯卖力气的人。虽然同样是辛苦,但相比运河上的营生总安全轻省一些。
我给你两天假,你回去你要是愿意,不妨回去对你爷爷说一声……他要是有意就让他上京见我。
这一回阿宝终于大喜过望,慌忙再次跪了下来砰砰磕了好几个想头,连声称谢不迭。及至马车进了兴安伯府到二门口停下,徐勋就吩咐了他去帐房支领些钱坐车回通州,等小家伙一溜烟跑了,他见金六有些殷羡,他便笑说道:“怎么,羡慕阿宝?”
“少爷说笑了,小的怎会羡慕他。”金六慌忙低下了头,讨好地说道“小的知道,少爷是信得过我,这才天天出入都用我赶车。”
“你知道就好。”徐勋知道金六是个什么xing子,思忖片刻就说道“之前朱缨提过一句,你家婆娘管厨房仔细每个月盘账都没有什么出入,说是应该提一提她的月钱,你跟着我这么久,也是不无辛苦,索xing你也一并提了,就从这个月开始。另外,你夫妻俩年纪都不小了,膝下却没个一儿半女傍身,可有什么打算?”
听到婆娘和自己一块儿涨了月钱金六顿时心中一喜,等听徐勋提起了自己的子嗣,他的脸se不免耷拉了下来。他又不是那省油的灯,在金陵的时候见婆娘肚子一直没动静,就在外头使过劲,结果播种不少却偏偏颗粒无收最后寻了几个大夫看都说是他的问题,他也只能捶xiong顿足。然而那会儿落拓顾不得想这些,如今自己已经有了几分出息,他心思也活络了。
“回禀少爷,小的有个哥哥在南京附近,下头好几个儿子,小的打算过继一个年纪小的。”
“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去接。”徐勋点点头算是应承了,等转身进了二门没两步,他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到了南京打探一下陶泓如何,可以就一块回来,也能有个伴。若是年纪合适,来了之后就让他和陶泓一块在书房伺候笔墨,学学读写。你本来就是签的活契,小家伙就不用再签了,支上几百钱零用,等再大些就送学堂去。”
金六自己识字有限,想着过继一个年纪小的就是为了好好教导将来兴许能成大器。现如今徐勋竟是提出这样优厚的条件,他洲洲生出的那几分不平念头立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狂喜,慌忙也如同起头阿宝那般跪下磕头。今天一揽子把阿宝和金六的事都给解决了,徐勋少不得存了几分思量,进了二门就径直去找父亲徐良把自己的打算这么一说,立时招来了老爹的一阵笑声。
“要说笼络人心,没第二个人比得上你全都依你。”徐良对儿子的主意等闲从不驳回,这次自然不会例外只想了想就又说道“不过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这兴安伯府原先的那些下人,勤勤恳恳的也该有些奖赏,免得他们生出怨尤之心。这事儿我回头寻人安排安排……不过话说回来,等先帝正式下葬陵寝,你这喜事儿是不是也该办了?家里没个女主人总不成样子,我们两个大男人一天到晚过问家事算怎么回事!”
“我僻是想,可这事情现如今得看皇上脸勋无精打采地把朱厚照那番话转述了,见老爹瞠目结舌,他就无可奈何地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选皇后的事情一日没个结果,我这事情还有的好拖。”
郁闷归郁闷,可当这天傍晚,阿宝带着风尘仆仆的陈老爹赶回来的时候,徐勋自然不会摆出那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眼见陈老爹一进小hua厅就立时跪了下来磕头,他忙让瑞生把人搀扶了起来,随即又让阿宝去拿了小杌子请陈老爹坐下。头一次进这等大户人家的陈老爹局促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直到徐勋寒暄两句说到正事,他才陡然之间有了精神。
“世子爷,您让阿宝说的事我听了之后,实在是欢喜得了不得。只不过,咱们都是运河上跑了几十年船的,这泥瓦面木工等等活计虽也有人懂一点,可都谈不上精,就怕耽误您的事情,那时候咱们就该死了。”
听陈老爹并未欢天喜地一口答应下来,徐勋心里自是说不出的满意,看了一眼阿宝就说道:“你能有这等实诚,很好。泥瓦匠和木工自然是要的,但前期要平整土地,要打地基,要搬运种种材料,不少靠力气的活计需要人去做。你既然愿意,虽年纪大了,做个监工的工头却还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