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官道一处岔道口,徐勋就拐上了一条少有人走的小道,弯下腰从靴子里一掏他就找到了一张小纸条上头写着简略的几行字。
“挑唆齐济良及徐毅的鹰三已经找到,此人受吏部shi郎焦芳指使。焦芳意在吏部尚书之位,故而借力打力,引文升去位。”
徐勋一下子把纸条捏成一团,脸上lu出了难以掩饰的恼怒。他和焦芳非但谈不上恩怨,甚至最初连瓜葛都没有,这老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算计他,难道是看他徐勋年少好欺负?
傍晚,东西江米巷又充斥着千步庇两侧各大衙门回家的官员,而大清早最热闹的东西长安街却一片寂静。西长安街上的焦府大门口焦芳低头下了轿子,管家李安就立时快步迎上前来,借着搀扶自家老爷下轿的机会低声对焦芳言语了一句。
“老爷,金陵的事情有消息了,云福应该正是太平里徐家长房长子徐劲。”
“好!”焦芳点了点头,等下轿站稳之后,他才淡淡地说道,“把人看死,不许离开家里半步,但其他的不要轻举妄动。”
“是!”
马文升逃过了王盖吴辉的弹劾坐稳了位子,但此前抑徐勋不成,声名毕竟微微有损,而焦芳借由致仕以退为进,又得了皇帝那样的批语,因而在吏部终于隐隐有和马文升分庭抗礼之势。而现如今又得到了这样的好消息,对儿子焦黄中会试成绩的担心也不免减轻了好些,晚上小酌了几杯后,便在书房中自得其乐地看起了书,直到外头突然传来了唤声。
“老爷,外头有客来拜!”
听出是李安的声音,焦芳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就淡淡地问道:“是谁?”
“容小的进来禀报。”随着这话语,李安就进了屋子。掩上门后上前几步,见焦芳脸上微微愠怒,他便慌忙行礼后低声说道,“老爷,是兴安伯世子!”
“哦?”焦芳立时丢下了手中的书,霍然站起身来,脸上问过一丝惊喜。但只是一瞬间,他这表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人也缓缓坐了下来。下一刻,他就若无其事地问道,“他是单身来的,还是带着随从,走的前门后门?”
“单身来的,是到前门求见。”
单身来,那自然是要隐匿行迹怕人知晓;可到西长安街的前门求见,却容易被人发现。因而,焦芳思来想去,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徐勋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后就沉声吩咐道:“也罢,请他进来。把云福安顿好了,务必不能让他知道徐勋前来之事!”
李安连声答应后退了出去。约mo一盏茶功夫,他就引了徐勋进书房,见两边厢见礼,他就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却是把书童等都屏退了,亲自站在门外守着。
“徐世子可是稀客,听说你连日以来都在安定门外的旧校场练兵,不知道今日造访老夫这陋室,所为何事?”
“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大方方在焦芳右手边坐下的徐勋微微一笑,继而就面带关切地问道:“当日在吏部家父和徐毅一块辩白时,曾经得焦大人相助,我那会儿就一直感念在心。只那会儿您悄悄给我地信,我看过之后不久前却不慎遗失了,所以今日正好有空,便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