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错,”耸耸肩膀,凌沧有些无奈地道:“事情是明摆着的,丁茂中做了两手准备,能撑住就撑下去,撑不住就牺牲信义,”
“这个老匹夫,”
“按照现在这种状况,我们仍然可以收购,但要多花很多钱,”深深吸了一口气,凌沧试探着说道:“所以,我找到了一个比较合算的办法……”
“说,”
“我知道郝堂主为了抗衡丁茂中,暗中买了不少信义的股票,我希望能转让给我,”
“我不会卖,”郝战强摆摆手,告诉凌沧道:“我作为股东,不可能出卖公司利益,”
“这不是出卖,我收购信义公司,正是为了好好经营起來,更是为了有资本与丁茂中抗衡,”顿了顿,凌沧接着说:“想要打倒丁茂中,这是最好的机会,”
“信义公司是信字堂和义字堂的产业,你们智字堂沒理由参与进來,你还是另想他法吧,”
“守礼集团也不全是礼字堂的产业,可丁茂中仍然是董事长,”
“就算你说得对,你以为收购了信义,就能打倒丁茂中,”
“至少斩断他的羽翼,”
“你既然知道我一直暗中购买信义,就该明白……”郝战强说到这里,不屑地冷笑一声:“我完全可以自己收购,用不着等你來出手,”
“郝先生很有钱,既然沒这么做,想來是因为……“顿了顿,凌沧缓缓地分析道:”从内部不容易着手,”
凌沧的分析完全正确,郝战强之前也曾试图收购信义,却意识到即令成了信义的大股东,丁茂中仍是守礼集团的董事长,这样一來,不但无法打倒丁茂中,还会加速哥老会内部的摊牌,而郝战强自认还沒有与丁茂中全面抗衡的能力。
郝战强咕咚咚喝了几大口茶,又点上烟抽了几口,多少有点无奈的承认道:“你说的沒错,”
“现在的局面比较容易从外部打破,”凌沧一字一顿地道:“洪铭帮脱离哥老会多年,正属于外部势力,”
“洪铭帮既是外部势力,更不能参与到信义公司來,信义公司有太多义字堂的人马,如果让洪铭帮來主事,我怎么对得起弟兄们,,”郝战强果然老派,老到了门派之见很重,觉得各个堂口之间应该泾渭分明,而且,他觉得洪铭帮如果成了信义的大股东,就等于是说义字堂沒落了,这些年來被礼字堂领导,他已经很是憋气,不愿再受制别人。
凌沧鼓起掌來,称赞道:“说得好,”
郝战强感到很奇怪:“你昏头了吧,我是在拒绝你,你怎么还鼓掌呢,,”
“不鼓掌,难道还要哭,,”凌沧笑着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鼓掌是因为钦佩郝堂主,要是换作其他人,都会先问我开出什么价,郝先生却先考虑到是不是对的起弟兄们,这年头,出來混的都把眼睛落到孔方兄身上,很少还有人像郝堂主这样讲求江湖道义,”
凌沧这是丢过去一顶高帽子,郝战强顿时面有得色,看來很受用:“你郝大爷我当年只身一人闯荡东南亚,靠着两条,一个是当侦察兵时候练出的好身手,另一个就是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讲道义,”
凌沧对这番话本來沒什么感慨,不过觉得那句“你郝大爷我”有点像骂人的话:“看得出來,”
“所以这股份我不能卖,”
“郝堂主,恕我直言,讲义气是对的,但不能迂腐,”
“你说我迂腐,”
“进一步说,您继续这样坚持着门派之见,并不能把信义公司留在义字堂手里,大股东最后还是会变成我;退一步说,如果这次收购失败了,义字堂在丁家的领导下也沒有未來,”
“怎么讲,”
“丁茂中固然有才干,可他儿子丁世佳呢,”
“这……”
“搞不好,等到丁世佳继任堂主,哥老会的百年基业要彻底葬送,”顿了顿,凌沧接着道:“从这一点上來说,郝堂主不仅迂腐,目光也很短浅,”
这番话有些刺耳,不过郝战强沒有生气:“那么在洪铭帮的领导下,哥老会就有未來了,”
“洪铭帮不是要领导谁,只是要打倒丁茂中,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们可以考虑退出信义公司,”凌沧说到这里,加强了语气:“更重要的是,洪铭帮将会重归哥老会,大家一起做大做强,完全有能力再现哥老会的辉煌,”
“这个……”郝战强犹豫起來,声音也压低了:“难道我不转让,你就收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