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白金。今天你也得跪。”近藤浩说着。又举起了短刀:“否则我就把你朋友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割下來。”
“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保证你死得更惨。”
“我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怕死了。”
“是吗。那么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求饶。”
“你也别替你的朋友求饶。”近藤浩说着。又挥舞了几下短刀。不过沒刺下去:“怎么样。是不是害怕。”
凌沧注视着近藤浩。许久之后长叹了一口气:“你赢了……”
“我当然赢了。这一次我终于赢了。”近藤浩抬起短刀。颤抖着指向凌沧道:“你忘了吗。那天在体育馆。你如何让我跪下。还给你磕头。”
“我真的沒想到你会翻盘。”
“那就跪下。”
“不。”凌沧果断地摇摇头。随后把飞刀架到脖子上:“我宁可死。也不会跪。”
“那我就杀了你的朋友。”
“放心。我会死在他们前面……”凌沧微微一笑。把飞刀割进脖子些许:“这样我看不到你做了些什么。而且你虐待他们也沒了什么意义了。”
飞刀还沒有触及要害。凌沧暂时不会死。但这种疼痛却相当剧烈。凌沧猛地哆嗦了一下。差一点瘫倒在地。
鲜血从脖颈喷涌出來。沾满了上衣。让凌沧变成了血人。
梁翔宇和周子彤拼命挣扎起來。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发出來的只是一连串含混不清的声音。
近藤浩看着凌沧。傻在当场。许久之后讷讷说了一句:“你……够狠。”
“沒有人可以让我跪……”凌沧刚一张嘴。一股血沫从喉咙里喷涌出來:“你也不行。”
“你……”
“我的膝盖是不会打弯的。也永远不会触到地面……”凌沧剧烈地咳嗽了几下。血沫涌出來更多了:“想让我倒下。除非让我死。”
一个很多人都必须承认的事实是。东瀛人固然残忍。却也很勇敢。他们对别人沒有同情。对自己也沒有怜悯。否则不会发明切腹这样变态的自杀方法。
不过。为了减轻痛苦。切腹通常会有人介错。也就是在适当的时候砍下切腹者的脑袋。多数切腹者之前还会大量饮酒以麻痹神经。而且把刀子刚刚切进腹部。介错就会把刀挥下來。所以感受不到太多的痛苦。
只有不多的人才有足够的勇气和毅力。完全以切腹而死。比如近藤雄一。更是采用了最极端的隐腹法。
凌沧的这种做法。与切腹已经差不多了。只怕还要更残酷一些。因为颈部关乎头部供血。如果头部不能有血液带來足够的氧。会产生意识混乱和眩晕。进而身体会失去控制。
凌沧此时仍然屹立不动。所需要的不止是勇气和毅力。更需要坚强的维持头脑清醒。
东瀛人很崇敬英雄。所以在那场侵略华夏的战争中。东瀛军人给很多华夏军人树碑。尽管双方是敌人。但东瀛军人佩服这些华夏军人的作为。
近藤浩被打动了。有些冷静下來。冲着凌沧深深鞠了一躬。说了一句含混不清的话。
凌沧此时失血过多。头脑一阵阵眩晕。身体随之也麻木了。有好几次。凌沧差点摔倒在地。却用坚强的毅力重新站稳:“近藤浩。我可以死。但我保证。你不会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有你这样的人陪葬……”近藤浩说到这里。竟然把短刀调转过來。对准了自己的腹部:“我死也是值得的了。”
“看來我们一样……”凌沧凄然笑了:“都不愿意死在对手的手里。”
“沒错。”顿了顿。近藤浩又道:“更何况。菊水会已经濒临覆灭。这些人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这个希望破灭。菊水会再无翻身之日。”
“可你们已经输了。我的人已经团团包围这里。所有的人质都会救走。所有的菊水会。也都逃不掉。”
“我知道。”近藤浩突然笑了。不过不像刚才那样疯狂。看起來很是淡然:“我也要告诉你。这栋楼里。已经装满了炸药。只要我一死。炸药马上会被引发。到时候玉石俱焚。”
“我不得不告诉你。你错了……”凌沧艰难地摇摇头:“我不关心这些人质的死活。我所要的只是这些人质。不会被你们利用。”
“是吗。”近藤浩微微颔首:“不过你要失望了。他们已经签下了很多合同。这些都是沒有办法挽回的。”
“我承认。你们大大赚了一票。不过……”凌沧笑着摇摇头:“我还是需要他们不再造成更多的损失。留在你的手里。还不如全死。”
“看來你也挺狠。”
“我是够狠。不过有一点和你不同。那就是我很在乎我身边的人。”
“而对于我……”近藤浩接着凌沧的话说了下去。一时间。两人竟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只要可以达成我们的事业。任何牺牲都是可以接受的。父亲死了。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死了。但是我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