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本來沒把凌沧放在眼里。此时却不得不重视起來。从手下手里抢过一把砍刀。向凌沧狠劈过去。
凌沧微微侧身。躲过了这一刀。随后抬脚射向歪脖的胸口。
歪脖的身体向后飞出七八米远。张嘴连吐了好几口鲜血。再也站不起來。几个手下赶忙冲过去。把歪脖从地上扶起來。歪脖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撤……快撤。”
听到这句话。歪脖的人立时树倒猢狲散。四散奔逃。
杨泽见状。再次直奔歪脖而去。但歪脖虽然受了伤。手下却还保持着秩序。有几个人立即冲上來挡住杨泽。
那两个手下搀着歪脖。來到路边一辆捷达车。一个直接坐进驾驶室。另一个打开车门。像货物一样把歪脖塞进去。随后他们连车门都顾不上关。猛踩油门。急急地逃走了。
杨泽追不上歪脖本人。带人追砍了一阵歪脖的手下。这才停下手來。
清点了一下人数。杨泽发现很多人受了伤。马上安排送到医院去。然后轻声说了一句:“还行。沒出人命……”
一个手下走过來。递上一个皮包。杨泽打开來。拿出一摞钞票。现场发了起來。凌沧这才知道。过來摆这么一次队形。每人可以得到二百元。受伤者的医疗费用另算。
“这种劳动力实在廉价……”凌沧心里想着。观察起几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人。发现他们接到钱后并沒表现出什么喜悦。
其实。这些学生來摆队形。并不完全是为了钱。很大程度上是想要成为帮派的一份子。从此以后。他们在学校或者外面都可以十分骄傲地打出洪铭帮的旗号。算是“社会人”了。
杨泽始终沒给凌沧钱。这让凌沧有点郁闷。差点想走过去问问。自己的酬劳是不是算到上一次的见面礼里了。
直到打发走其他人。杨泽最后來才到凌沧面前:“跟我走。”
“去哪。”
“先走再说。”杨泽说着。看了看四下:“快走吧。雷子可能马上就到。”
一个手下开來一辆帕萨特。杨泽示意凌沧一起坐进去。
车子很快开走了。东直街只留下一滩滩血迹。还有许多掉落的砍刀和钢管。
杨泽拿出一千块钱。塞到凌沧的手里。嘉许地点点头:“你表现得不错。”
凌沧急忙数了数。随后违心地说了一句:“太多了吧。”
“不多。”杨泽摇摇头:“这一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们可能要吃亏。”
“都是自己兄弟。这是应该的。”凌沧唯恐杨泽变卦。急忙把钱收了起來。
“我要是沒说错……”杨泽扫量了一眼凌沧。缓缓地问道:“你一定很想知道今晚是什么事。”
“沒错。”
“告诉你吧。东直街要拆迁。我们洪铭帮要把拆迁生意拿到手里。”顿了顿。杨泽接着对凌沧说道:“东直街一片。一直都是歪脖的地头。他自然不肯把到嘴的肥肉让给我们。所以我和他约定。谁有本事把对方赶走。东直街就是谁的。”
“歪脖是什么帮派的。”
“他倒不是什么帮派。只是手底下有一帮人。靠拆迁吃饭。不过。这些年來他倒也混得风生水起。颇有些能量。”杨泽拿出一盒黄盖天子。给凌沧扔过去了一支:“放到过去呢。咱们洪铭帮只要來了。他肯定乖乖夹着尾巴滚蛋。至多也就是要求和咱们合伙。不过。咱们这段时间有点衰。被雷子盯得紧。他觉得可以较量一下。”
“原來是这么回事。”凌沧倒是知道。洪铭帮号称北方最大的帮派。但不是唯一的帮派。不要说偌大的北方地区。单单在明海一地。还林立着不少黑道势力。
在洪毅坐牢的那些年里。洪铭帮虽然稳步扩展地盘和生意。不过给其他势力留下了发展空间。洪毅考虑到洪雪年幼。首要任务是稳固在洪铭帮内部的地位。不宜在外界树敌太多。于是留下这么一句话:“有钱大家赚。”
在洪毅出狱之后。虽然洪雪先是问鼎京城。接着远征云贵。前段时间又踏足东北。不过与本地帮派一直相安无事。凌沧由此产生了一个疑问。很小心地对杨泽提了出來:“东直街这地方不大。油水也不多。咱们洪铭帮财大势大的。有必要看在眼里吗。”
“要是过去呢。的确不放在眼里。不过最近帮里缺钱……”说到这里。杨泽无奈地摆摆手:“蚊子再小也是肉。”
“帮里缺钱。”
“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这个就不要再问了。”杨泽把脸板起來。冷冷地说道:“你只需要记住。我们洪铭帮始终是北方第一大帮。过去是。现在是。将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