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司空有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她暂时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要尽量保持低调,不要让她注意到你,”
“明白了,”
刘敏安到了,见到凌沧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本來想独自解决,沒打算打扰你……”
“司空有说得对,”凌沧摆摆手:“毕竟是我自己的企业,遇到问題也应该由我想办法解决,”
司空有冲刘敏安努努嘴:“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來,按照郑老的批示,世纪绿农的组建很快就完成了,而且还根据凌沧之前的设想,在东北征用大量土地用來筹建第一个生态农场。
媒体之前报道的那家东瀛企业,用地一千五百亩,世纪绿农则征用了一万五千亩,是东瀛企业的十倍。
在这个拥有亿亩耕地的国家,一万五千亩土地倒也不算特别多,不过在官方的全力支持之下,世纪绿农得到的土地非常肥沃,位于黑吉两省交界处,横跨两个县。
根据原定计划,世纪绿农拿到土地后,会以现金补偿拥有土地的农民,农民把地出让之后,还可以受聘成为世纪绿农的员工,帮助保持农场的经营运作,额外获得一份收入。
本來是双赢的一件事情,却偏偏在一个县出了麻烦,当地的林澜镇农民,在已经达成征地协议,并拿到补偿款之后,却又认为钱太少,于是乎,他们天天上访,还一度聚集在镇县两级政|府门前闹事,当地政|府部门束手无策,拿不出解决办法,结果局面僵持起來。
这件事情已经拖了一段时间,导致征地工作几近陷入停顿,由于农场采用统一规划,所以只要有一个地方出了问題,整体都要出问題。
刘敏安很无奈地告诉凌沧:“现在,每拖上一天,都要凭空损失几十万,我们实在是拖不起,”
司空有跟着说了一句:“虽然有官方的保驾护航,但官方不会为我们包打一切,所以问題只能由我们自己解决,”
凌沧点点头:“沒错,”
“在当前这个问題里,必须得考虑连带效应,”司空有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就算我们可以暂时不管这个地方,甚至干脆放弃在那里征地,事情一旦传扬出去,恐怕也会让其他地方的农民跟着闹事,”
“不就是想多要钱吗,,”凌沧提出:“如果提高征地补偿款呢,”
“由于这是一个示范项目,我们给的价格已经是最高了,如果继续提高补偿款,将导致整个项目在短期内无法盈利,我们做的毕竟是企业,要以盈利为目标,”顿了顿,刘敏安颇为忧虑地说:“更重要的是,我总觉得整件事情里面有猫腻,”
凌沧急忙追问道:“怎么讲,”
“我们在进行征地的时候,并不是直接面对农民,而是在当地官方的牵头下与农民代表谈判,这些所谓的‘代表’,其实就是镇村的各种‘长’,负责协调和组织本地区的征地,我们与他们达成协议后,他们一方面要把地清理出來给我们,另一方面要把补偿款发给农民,”
“我明白了,”凌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农民们被代表了,”
“是这么回事,”刘敏安点点头:“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林澜镇得到的补偿款,尚且不到我们支付价格的三分之一,其中有数百万的补偿款去向不明,我们一度尝试直接与农民接触,但是当地官方却不允许,”
“很明显,那些镇长村长侵吞了补偿款,当地官方也从中分到了好处,与这些‘长’们形成利益共同体,当然要加以维护,”冷冷一笑,司空有又道:“现在,就算咱们从那个镇子撤出來,之前投入的钱也别想拿回來,”
凌沧无奈地承认了:“我也这么想,”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吞了我的钱,我要让他们加倍给我吐回來,”虽然话说得很坚决,凌沧却又找不到办法:“问題在于,这件事情不容易从高层操作,无论我去求郑老还是童峥嵘,他们都会查办当地官方,甚至会派个工作组去整顿一番,可如果当地官官相护,这种做法收到的成效也只是一时的,等到工作组离开,我们还会遇到其他方面的麻烦,”
“沒错,”司空有赞同道:“所以,这个问題就只能从基层解决,”
“怎么解决,”
“到当地实际走访一下,看看根结在什么地方,”
“有道理,”凌沧稍加思索,随即告诉司空有和刘敏安:“再过两天是期中考试,等到考试结束,我亲自去一趟林澜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