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有不认识,说话的那个人是李平伟,也是绑架自己妻儿的人,李平伟沒有回答,只是告诉许成有道:“我们帮凌沧过來送个话……”
“凌沧,”许成有听到这个名字,睚眦欲裂,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举着拳头向李平伟冲了过去:“我和你们这帮王八蛋拼了,”
李平伟闪身躲在一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又长又宽的剑,随后冲着旁边挥舞了几下,只见一片银光闪过,沒有发出一点声响,楼梯间的扶手竟然被齐刷刷地砍成了好几截。
许成有立即停在了原地,惊恐地看着李平伟等人。
“希望你明白……”李平伟始终保持着客气和尊敬:“你根本拼不过我们…….”
不用李平伟提醒,许成有也能意识到这一点,颓然地坐到了地上,眼泪滚滚而下:“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你的妻儿还活着,在我们的手里,”李平伟缓缓地告诉许成有道:“你要是想要合家团聚,必须做到两件事情,第一、重审赛家|鑫,依法作出正确判决;第二、你这种昏官已经不适合担任现在的职位,希望你能够提出辞呈,”
多少年來,许成有觉得自己作为高院院长,不说能一手遮天,差不多也能呼风唤雨,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屁股下面的位子和手中的权力竟然保护不了家人。
此外,虽然这件事请目前仍保密,但早晚还是会被一些人知道,自己到时候必然会被人看不起,这个官继续当下去已然沒有什么意义,许成有思索了许久,最后只得让步:“我同意,”
“那就好,”李平伟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许成有很难缠,现在看來可以比较容易地完成凌沧的交代。
“怎么让我相信你们,”
“我们已经把你的妻儿送回來了,就在楼下的一辆面包车里,车号是……”李平伟淡淡地告诉许成有:“这是为了表明我们的诚意,你当然可以改主意,不按照承诺去做,不过……”
旁边一个一直都沒说话的人这时说了一句:“我们既然抓走一次你的妻儿,就能再抓走一次,如果你敢毁约,下一次就真的要和妻儿说再见了,”
说罢,李平伟等人转身离开,再沒和许成有说一句话。
许成有从地上爬起來,用力地拍了拍脑袋,想要搞清楚自己是听错了,还是在做梦,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凌沧竟然会如此大方,先把自己的妻儿送回來。
应该说,他对凌沧的真正目的一直都有怀疑,无论自己手头的那个案子到底是不是很荒谬,凌沧作为一个毫无干系的人都不应站出來抱打不平,这年头,不应该还有这么傻的人,所以凌沧应该是想勒索钱财或者其他什么好处。
许成有犯了以己之心度人之腹的毛病,尽管这是一个道德沦丧的社会,各种利益在人们心里的地位已经取代了高尚的情操,但无论如何,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会坚守理想与正义。
许成有下了楼,果然找到那辆面包车,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试着拉了一下把手,发现车门沒锁。
一刹那间,许成有的心里涌现出了无数种可能,可能是对方在作弄自己,也可能自己拉开车门之后车子就会爆成一团火球,不过每一种可能性最后都被排除了,于是许成有装起胆子用力打开车门,同时紧紧地闭上双眼。
片刻后,沒有发生任何事,他缓缓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妻儿果然在车里,他们被人牢牢地捆着,嘴里塞着毛巾,正用夹在着惊魂甫定和兴奋的目光看着自己。
许成有急忙冲进车里,手忙脚乱地给妻儿解开了绳子,随后拥在怀里放声痛哭,老婆孩子哭得比他还激烈,过了不知道多久,眼泪都已经流干,许成有才急急忙忙地问道:“你们沒受伤吧,沒人欺负你们吧,”
“沒有,沒有……”许成有的老婆摇摇头,磕磕巴巴地问道:“老…….老许,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娘俩,”
“我不知道…….”许成有凄然笑了:“不过我倒是知道,我这个院长……当到头了,”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许成有瞬间好像苍老了许多:“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回老家的大山里过日子吧……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们……”
沒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轻易放弃权利,但当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多数人还是会选择离去。
尽管也有很多人,为了权力可以豁出去一切,他们为了升官发财,自己的尊严都可以不要而去给别人当狗,自然更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生命,只是却有一种例外,那就是这官已经沒有办法当下去了,就像许成有现在这种情况,不过许成有还算幸运,这些年积累下來的财富,已经足够全家人后半生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