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的情况,石重贵始终没有得到奏报,只是冯道那个老鬼好像为一个叫康龙的人请命,请求任命他为黄泽关兵马都监。当时石重贵还曾问过冯道,这次的押粮官明明是冯道的亲孙子,为何走到最后,却变成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康龙,冯道当时含混其词,只是石重贵当时也有急事在身,就没有细问。
现在想起这些,石重贵只觉得疑点重重,在他看来,那两营长枪营的兵马应该是被彰德军给收编了才是,但最近听闻彰德军被河东打的节节败退,最终以王贯父子败亡告落,那李继勋就应该归属了河东,他此刻孤身进京,却又所为何事?莫非是河东的刘知远想要前来勤王保驾么?哼,这个时候前来,不是摆明了想要借机掌控朝局么。
不过即便如此,石重贵却也觉得河军进京要比契丹军进京好,即便是刘知远掌控了朝局,他现在也不敢公开废掉他这个皇帝,一切还有可为,若是契丹军进京,那结果就不同了。
“传他在宣威殿见驾。”石重贵让随侍太监为自己整理仪容,似乎恢复了一些天子的威严,可惜等出了起居的乾阳宫,身后能跟着的太监宫女和侍卫,全都是老弱病残,看起来寒碜的可笑。
石重贵禁不住悲凉起来,轻咳了几声,端起皇帝的架子,摇摇摆摆的向宣威殿走去。
李继勋恭恭敬敬的跪在宣威殿外等候晋帝石重贵的召见,他再次把主公和曹彬等人教给他的话默默记诵一遍,心里依旧感到惴惴的。
他自然还记得自己以前的身份,长枪营的指挥使,再追溯的早一点,他是追随过后晋高祖的老兵了,可惜一直生不逢时,也未得到过重用,他心里一直感觉非常憋屈,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康龙给鼓动了。
这次面见晋帝,他曾想过多种可能,但临到真正要见的时候,他还是发现自己有些心虚和胆怯。毕竟,在他看来,他是背叛了晋帝。
“宣亲卫军长枪营二营兵马指挥使李继勋觐见!”一个如同公鸭一般苍老的,颤巍巍的老太监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声音倒还洪亮。
李继勋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老子连契丹狗兵都打过,难道还怕见一个怕了契丹狗兵的懦弱皇帝不成?妈的,豁出去了!
“臣李继勋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继勋不卑不亢的进到宣威殿中,三跪九叩,把所有的礼节都走的隆重而恭敬,让已经很久都没有享受过如此跪拜的石重贵双眼有些湿润起来。
忠臣呐,这才是我大晋的忠臣呐!石重贵在心底暗暗高叫,同时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高兴的说道:“李爱卿平身!听说你这次是孤身前来宫中觐见的,不知有何事要奏报啊?”
李继勋站了起来,目不斜视的站在大殿偏侧,听到晋帝动问,把事先就背好的内容,恭恭敬敬的复述起来。
“启禀陛下,小臣如今在黄泽关兵马都监康龙康都监的手下效力,这半年来,康都监不辞劳苦,东破河东三万大军偷袭,西平原彰德军叛乱,北抗契丹狗兵,内拯救我大晋子民,外抗异族入侵,可谓用心良苦,好在上天眷顾我大晋,护佑康都监成功,半年来,康都监已经在黄泽关一代救河北之难民十万,练兵三万,日夜操练,如今已经可以与契丹狗兵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