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大帝听到冯延鲁的话,脸上终于露出笑意,颇为高兴的道:“嗯,朕甚感欣慰,想不到小冯你也有这样的谋略,朕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在翰林院也待的有些日子了吧?冯老头,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族弟,等过几日朝会时,你提议让他进枢密院主事吧。”
冯延鲁大喜过望,想不到他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却一下得蒙圣眷,总算从翰林院熬出头。冯延已当然也很高兴,若是冯延鲁能够顺利进入枢密院,那就等于他们五鬼可以开始插手军务,进一步限制宋齐丘的权力,直至把他架空,挤出南唐朝廷。
几人听到保大帝这句话,心思各不相同,都在打着各自的主意。保大帝却打了个哈欠,道:“为了这些乱贼的事情,朕连着几日做事都没有兴致,眼看年节将近,今日天光又好,不如去后花园来个曲水流觞宴如何?还是老规矩,谁作不出诗词来,就罚他扮成乌龟,在青玉山上爬个来回,哈哈!上次小冯你可是做了一天的乌龟,整整爬了一天,这次可要争气哟!”
所谓的曲水流觞宴,正是文人间最爱玩的一种作诗游戏,寻一处曲径通幽,泉水流觞之处,在流水的上游放入一杯杯的美酒,任它随水流漂下去,漂到谁的面前,谁就取来引了,和诗或填词一首,以助酒兴。当然,在这样的宴会上,还可以设置种种的难度和障碍,并规定做不出诗的处罚,这样更加有趣味性。
五鬼哪敢败兴,纷纷鼓掌附和,李璟兴致高涨起来,吩咐随侍在旁的小太监为他更衣,五鬼纷纷跪拜之后,退了出去,打算各回自己办公的衙署去换常服陪保大帝在御花园摆酒对诗。
五人出了皇宫,边走,边大声的交谈,浑然没有了刚才在宫中的紧张。冯延鲁嘿嘿笑道:“大哥,想不到你这招真管用,小弟只是在圣上面前提了一下,圣上竟然一高兴,就要重用小弟了。:
冯延已淡然的甩着袖子,走在最前面,闻言回头不屑瞅了他一眼,教训道:“老二,你不要得意忘形,这件事情圣上可是着意的很,你若是办不好差事,别说现在提了你的官职,到时候照样要砍你的脑袋。你难道还不了解圣上的脾气么?”
冯延鲁被他一提醒,似乎想起什么,浑身一哆嗦,脸色变得苍白,两人自小都是和李璟在一起长大的,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派出去的人能够准时的放出消息,这件事情就算是做到位了,不必担心他们不出手。哼,老夫可是太了解那些倭人了,他们狡诈,贪婪,怎么可能放过送到嘴边的肥肉?这帮叫花子,这次是死定了!”
“不错,他们死定了!”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待会你们三个要帮衬着老二一点,他肚子里的东西有限,但圣上这次似乎有意要重用老二,这对咱们是好事,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只要咱们能够把手插手进军务,就再也不必怕宋齐丘那老东西了。”冯延已冷声道,他每次从皇宫里出来,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在皇宫里时,他是一个谦和,优雅,有气质和才华的谦谦君子,但一从皇宫出来,却立即就变成了喜怒无常弄权者。
“大哥放心,这次保准让那些叫花子死无葬身之地!等下小弟再派一人过去,看看实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