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到。天空中的夜色还未退去。文武百官就已经在皇宫外集合了。每天早朝的时间就是这个时候。所有人在宫门外静候。等待着宫门打开的时候。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前來参加早朝。一般参加早朝的。都是尚书省内的官员。还有一些主管军队内需的武将。这些官员是必须每日都参加早朝的。而另外一些朝臣。则是沒有这个必要天天赶來上朝。如果这一天的早朝有和某个官员有关的事情。那尚书省自然会提前派人去通知这些官员的。
而今日。那些尚书省的官员们却是很意外的发现。今日参加早朝的人数。比以往要多得多。几乎所有在东都有资格参加早朝的朝臣。都到了宫门外。甚至。还发现了好几名久不出户的宗室。一时间。整个宫门外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原本在等待宫门打开的这段时间。还可以轻松攀谈几句的朝臣们。此刻也是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让整个宫门口的气氛变得异常的压抑。
紧接着。又是一乘官轿前來。朝臣们一看到那轿子前面的饰物。顿时都是露出了惊讶的目光。纷纷私下议论起來:“是越王。”“啊。连越王殿下也來了。”“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啊。”
越王杨侗。当今天子的皇孙。也是储君的有力争夺者。但因为年龄的问題。才十來岁的杨侗。自是不可能参与朝政的。所以。虽然有王爷的头衔。但在此之前。杨侗可是从來沒有参与过早朝。可今日。竟然连他也來了。周围的官员也是越发察觉到其中的问題。
官轿一停。穿着整齐的朝袍的杨侗。慢慢从轿子中走了下來。虽然年纪还小。那张幼嫩的脸上。却是透着连成年人都不见得有的稳重。杨侗先是朝着周围环视了一圈。向那些朝他行礼的官员一一点头回礼。紧接着。却是眉头一皱。对着轿子旁的护卫郝飞低声问了几句。那郝飞则是挺直了腰板。朝着周围再扫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朝着杨侗摇了摇头。紧接着。杨侗的眉头又是不由得紧皱了几分。带着郝飞就怎么在官员当中來回走动。不时和一些相熟的官员打打招呼。只是目光却是不停地朝着宫门前的大道望去。似乎是在等着谁。
沒过多久。又有一辆官轿晃晃悠悠地朝着这边赶來。此时已经快到开宫门的时候了。一般要來参加早朝的官员都是早就到了。见到还有人这么晚赶來。众人全都是好奇地转过头。朝着那官轿望去。
“是宇文府的标识。难道。是宇文老大人來了。”一声声压低的惊呼响起。因为从官轿上的标识可以认出。正是宇文家的装饰。而现在宇文家。有资格参加早朝的。只有当家家主宇文述一人了。只是自打从雁门关回來之后。就传闻宇文述得了重病。一直在家休养。怎么今日却是突然赶來上早朝了。难道。只是单纯的因为病好。这未免也太凑巧了吧。整个宫门前。也是因为宇文述的到來而变得更加气氛紧张。
“殿下。”在宫门口的最前方。齐王杨暕和他的一些支持者围成了一个小圈。看着杨侗和宇文述先后到來。杨暕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作为杨暕亲信的裴该小心翼翼地凑到杨暕身边。悄声说道:“这越王和宇文述突然跑來。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废话。”杨暕心情可不是很好。狠狠瞪了裴该一眼。今日会有这么多人來参加早朝的缘故。其实杨暕也是知道的。按照消息。今天的早朝。就是要商讨如何处置萧瑀和杨子崇两人的事宜。前几日。天子已经下旨。将这两人押进了大牢。今日天子就会给这两人定下罪名。然后按律处罚。
本來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杨暕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这萧瑀和杨子崇两人。都是杨侗的支持者。一直以來。可沒少给杨暕找麻烦。杨暕早已经将这两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只是无奈。这两人。一个是杨暕的舅舅。一个是杨暕的叔公。别说现在杨暕还沒有登上储君之位。就算是将來杨暕入主东宫。只要他沒有登上大宝。就绝对不敢那这两人怎样。
而现在。天子突然要将这两人治罪。无疑是将杨侗的左膀右臂给拔了。杨暕当然心里高兴了。甚至杨暕还在心里盘算着。今天是不是要再浇上一勺油。把这火烧得更旺一些。最好是能够吧杨侗也给牵扯进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