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渊的模样,裴寂也是摇了摇头,随即又是对李渊劝道:“国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国公之仇,日后必有机会,依我之见,今夜国公就不用去了,一切都交给神通将军吧,”裴寂这个建议,也是担心李渊见了万禾忍不住心中的恨意,到时候反倒是坏了大事,而李神通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他何尝不是对万禾恨之入骨,之前他也已经是差点忍不住了,要他再去受万禾的刁难而不能发怒,那还不如杀了他更为痛快。
幸好,李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便是对裴寂说道:“不用了,此事还需我亲自走上这一趟,玄真兄请放心,事情的轻重,我也知道,不会让那万禾得逞,”
既然李渊都这么说了,裴寂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紧接着,几人又是商议了一下接下來该做的准备,沒过多久,一名国公府的下人來到书房外,对着书房的房门就是说道:“老爷,晋阳令刘文静刘大人求见,”
正在商议的众人一听,都是一愣,李渊眉头紧锁,转头对裴寂问道:“玄真兄,这刘文静如何也跑到太原來了,是你叫來的,”
所谓晋阳令,其实说白了,就是管理晋阳宫的长官,正好是裴寂这个晋阳宫副监的顶头上司,至于这个刘文静虽然并非世家子弟,但与裴寂的关系相处得不错,只是不知为何,李渊对这个刘文静却是一直看不顺眼,所以,就算平时刘文静对李渊有心结交,但李渊却是一直不冷不热的态度,这次裴寂來太原,正是李渊写信相召,但李渊却沒有请刘文静來,这两相对比,足见李渊对待两人的态度不同。
裴寂听得李渊的这个问话,就已经听出李渊心中的不满,裴寂也担心李渊误会,立马就是解释:“不,不,不,我此次來太原,并未告知他人,更不要说是刘大人了,至于他为何会到此处,我实在是不知啊,”
裴寂解释清楚了,李渊的脸色也是稍稍缓和了一些,只不过现在万禾和李孝恭的事情缠得他头疼不已,哪里有那个闲工夫去应付刘文静,随即李渊便是对着门外的下人说道:“就说我不舒服,把他打发走就是了,”听得李渊这么一说,那下人自然是领命而去,而裴寂和李神通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且说在唐国公府的大门口,一名穿着官袍,四十多岁却是风度翩翩的男子正傲然立于唐国公府门口,正是特地前來拜会李渊的晋阳令刘文静,别看刘文静已经年近四旬,可长得却是仪表不凡,配上这一身官袍,更是器宇轩昂,抬头看着眼前的唐国公府,刘文静嘴巴微抿,目光闪烁,脸上颇有期待。
如今已经是不惑之年的刘文静,虽然已经当上了晋阳令,但一向自视甚高,却并不甘心只做一个别宫的守卫,所以,他的目光便是移向了已经渐渐在太原站稳脚跟的李渊,只可惜,虽然刘文静看重李渊,可李渊却不看重他,反倒是偏向裴寂,这更是让刘文静心中有所不满,在他看來,裴寂最多就是出身比自己好一些罢了,论才华,裴寂却是远远不如自己,正是因为如此,更是激起了刘文静的好胜之心,非要在李渊这里和裴寂争个输赢不可,这次他打听到裴寂偷偷离开晋阳宫,來到太原与李渊见面,刘文静也是紧随其后,前來拜会李渊,这次刘文静可是铁了心,一定要在李渊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刘文静相信,只要李渊能够看出自己的才华胜过裴寂,那必定会重用自己。
就在刘文静自信满满地等待着李渊请自己入府的时候,忽然国公府的大门打开,之前为刘文静通传的下人快步走了出來,见到刘文静便是立马上前行礼,虽然不是李渊亲自出门相迎,但刘文静倒也沒有计较太多,嘴角一翘,笑着说道:“这位小哥,可是国公爷请我入府,”
那下人却是面露难色,刚刚为刘文静通传,自己可是收了人家几吊钱,现在事情却是沒给人家办好,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和刘文静说呢,犹豫了片刻,那下人最终还是说道:“那个,刘大人,实在是不凑巧,昨夜我家老爷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所以不宜见客,还请刘大人先暂时回去,等过几日,老爷身体好了,刘大人再來,”说完,那下人生怕刘文静会追讨那几吊钱,立马就是转身往府内跑了去。
眼看着府内的大门关闭,刘文静的脸色已经是阴沉得可以滴下墨汁了,身体不适,如此幼稚可笑的借口,李渊竟然说得出口,一种屈辱感,让刘文静的心里简直就像是被千万根钢针扎一般,双手的手指已经深深嵌进了手掌心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