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德华.艾尔利克从昏迷中苏醒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甚至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
然而当他试图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了被他忘记的残酷的现实。
他失去的手和脚在提醒着他经历了什么事情。
“……!!!”爱德华露出了动摇的神色,然后慌张失措的四下寻找,“阿尔……?!阿尔!!!”
他还记得真理夺走了他的弟弟作为代价,即使他在昏迷之前用手臂拉回了弟弟的灵魂,但是随即昏迷的他不确认阿尔是否还存在,还是仅仅是他的梦。
“哥哥?”听到房间里声音的阿尔冯斯推开了门走进去,看着在病床上绑满绷带的兄长,阿尔冯斯马上转身跑了出门,“奶奶!比拿可奶奶!哥哥醒了!!”
“……啊……阿尔……”看着弟弟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叫人,爱德华有种时间错位的感觉,就像是那些痛苦的事情都没发生之前一样。
“怎么可能没发生……”爱德华看着自己的手脚,回想着刚刚跑出去的弟弟的那具身体,剩下的左手死死的攥紧了被单。就在爱德华陷入自我谴责和无尽懊悔的时候,余光看见了一抹银白色。
……等等,银白色?
“……”爱德华扭头看着扒在门框边上探出头望向他的小女孩沉默了。
记忆全部回归,爱德华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个女孩。
那个时候他炼成了【她】。爱德华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感觉到炼成和他血脉相连的人的时候欣喜的叫着‘妈妈’然后又随即发现一切都是错的。
炼成了错误的存在,付出了庞大的代价。
“……你……”就在爱德华下决心开口想要和女孩说话的时候,阿尔冯斯带着比拿可跑了回来,“比拿可奶奶,哥哥怎么样了?”
跟着阿尔冯斯进来的比拿可上下看了看爱德华又检查了一番点点头,“既然醒了就是没危险了。”但是失去的手和脚就……
阿尔冯斯在爱德华昏迷高烧不退的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的身体连睡眠都没有,只能守在门边看着哥哥痛苦呻吟的时间太过煎熬,清醒的时刻他无时不刻害怕着哥哥再也醒不过来。
好在爱德华撑了过来。
看着哥哥用复杂的神情望着门口的女孩,阿尔冯斯也能理解哥哥的心情,毕竟他在看见她的时候也是如此,有种不敢直视那个女孩子双眼的愧疚感。
“哥哥……她是格瑞尔。”在爱德华昏迷的时候和女孩说过几句话的阿尔冯斯开口给哥哥解惑,“……是我们……炼成的……”阿尔冯斯的声音渐渐的减小,他说不下去了。
“……是吗。”爱德华看着女孩,银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他和阿尔冯斯血缘的亲人,但是感觉却告诉他那个女孩子确实是。
“我查了那个孩子的基因……”比拿可开口,“从基因上来讲,确实是你和阿尔的亲人。”比拿可隐去了一句话,有阿尔冯斯和爱德华两人基因的这个孩子……
“……”叫做格瑞尔的女孩子眨了眨眼睛看着爱德华打量的视线,探出了身体,对着爱德华说了第一句话,“……爸爸?”
“咳咳咳——!!!”被女孩叫做爸爸的爱德华瞬间咳的撕心裂肺,心里的负面情绪几乎都被这句话震飞了。
比拿可心情复杂的看着女孩对另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叫爸爸,又看了看已经灰白色僵硬的爱德华和一边生无可恋头面壁的阿尔冯斯,之前被她体贴的隐去的话再次在比拿可脑海里闪过。
有爱德华和阿尔冯斯血液基因的这个女孩子,某些方面来说,是爱德华和阿尔冯斯的孩子……叫他俩谁‘爸爸’都对……
一开始想到这点的比拿可的眼镜片都差不点碎掉,伴随她同样摇摇欲坠破碎不堪的三观……
阿尔冯斯看着哥哥一副这个世界怎么了的表情,抬起手捂住了脸。
……他一开始被叫做爸爸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虽然他的身体是盔甲看不出表情。不过他内心的震惊可一点也不逊色于哥哥爱德华。
被一句爸爸打败的兄弟俩都不知道,这只是圣杯对他们上来就叫它妈妈的一个小小的报复,或者说是礼尚往来。
而且它确实没叫错不是?真理给它在这个世界的躯体确实是那两兄弟的亲人。
圣杯心里因为兄弟俩有趣的反应而感到万分愉悦,表面上却还是一副纯良的样子。
当爱德华从那句爸爸上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因为他反应太大而胆怯的往门框后缩了缩就露出半张脸的女孩。
“……”爱德华心里简直是一团乱麻,对自己身体的绝望,对弟弟阿尔的抱歉种种负面情绪,但是却还是对面前女孩的愧疚占据上风。
既然是他和阿尔炼成了她,那么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责任。因为是他们擅自制造她出来的。
看着默不作声的爱德华,圣杯觉得自己仿佛能看出他心里的想法。
对制造它出来感到抱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