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孟天博等许若水睡着了之后,自己悄悄起身出了府,这一次不能拖泥带水了,一路狂奔至吉祥钱庄,跟掌柜的一番交待,然后又朝余府的方向去了。
这一次势必将许若水的事情也一起给办了。
接下去几天,孟府一直相安无事,只是孟二少爷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痴痴颠颠的,跟个小孩子似的,没事就追着小丫鬟玩,或者就是要吃这个那个的,全然一副孩子气,孟太夫人请了好几个大夫都不顶用,说是撞了邪气才这样的。
那杜二娘是个人精儿,孟夫人的那点事情都被她打听得一清二楚了,便偷偷地和孟太夫人咬起了耳朵,“娘,您说大嫂那事儿做的是不是太缺德点?好歹人家的女儿也是明媒正娶进来的,就算病死了,她好歹也给立个牌位,我看天启现在这个样子,八成是将那怨气都惹出来的。”
“我原以为你大嫂是个好的,所以当初将那胡人女子赶走,现在看看我们在乡下吃了那么多的苦,你大嫂到是将自己养得肥肥润润的,所以天启的那个媳妇她看不上,倒是瞧上了什么郡主小姐,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就算天启再优秀,也不能高攀了那郡主,现在倒好,被人家退婚了。”太夫人不知道具体底细,自以为知道一些,便开始念叨了,“那女家女儿才死就给儿子张罗,人家怎么会死的瞑目,你去瞧瞧,找个院子给做场法事,也安安那故去的亡魂。”
“知道了,娘,只是那银子。。。。”杜二娘谄笑地问道。
“去找周妈妈拿钥匙,自己看着拿吧,记得不要忘记做账了。”孟太夫人不识字,所以那些账目只由周妈妈管着。
“嗯,那儿媳妇先过去了,”杜二娘便告退了,心里乐不可滋,想着那私房钱又有增加,美着呢。
不出一日,孟府就来了很多的尼姑,许若水的骨灰也被迎了回来,这下子热闹了,许若水老远就听见了响声,便着了烟儿去看看。
那烟儿看了之后,双眼红红的,像是哭过,“大少奶奶,二少奶奶的骨灰迎回来了。”这不难猜到,太夫人以为孟天启痴傻是自己的鬼魂在作怪,所以请人做法事,顺便给立了牌位,让许若水名正言顺进入孟家的祠堂。
兜兜转转,最后竟然是这样,许若水不禁失声哑笑,眼看着烟儿在自己的身边待得还算久了,便问道,“烟儿,不日我就要和大少爷出府去了,你可愿意跟随?”
烟儿眨巴了一下眼睛,“大少奶奶去哪里啊?奴婢自然是跟着了,总比被太夫人随便安置了强,再说了二少奶奶如今得以回府,以后初一十五地都有人给她上香了,奴婢也可以放心了。”
许若水嗤笑了一下,当初留了她算是不差了,这人活着不就是要有个良心嘛。
孟府敲敲打打地过了七日,总算安静了,临城也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雪,许若水在外在炕上坐着毛袜子,是专门给孟天博做的,想起这些日子两人相处地越来越融洽,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了笑意。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孟天博进来时带着一股子冷风进来,许若水哆嗦了一下,说道,“这天气怪冷的,你怎得也不多穿些?”倒了杯热茶,给他推了过去,见他依然是长衫,也没加个毛领子,难免犯了嘀咕。
“外面下了好大一场雪,看样子是停不了了,”孟天博趁机握住了许若水的手,汲取她手中的温暖,细细地摩挲她细腻如玉的肌肤。
“这几天身子惫懒得很,我还是躺着舒服些,我在里面也能赏到外面的雪景呢,”许若水红着脸抽回了手,将那毛袜子递了过去,“试试看,合不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