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搬走的时候,向荣一个人站在埋阿ken的地方,站了很久。jenny拿出阿ken曾经送给自己的礼物,交到向荣手里:“这个挂坠是ken以前送给我的,虽然他和我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但是这份回忆始终是美好的,你拿着当做念想吧。”
向荣接过挂坠,它形状不是很规则,有点抽象派的感觉:“我明白,我们立场不同,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当我是兄弟。我想记住他,并不只是留恋这份兄弟情,我也想告诫自己今后能够擦亮眼睛。”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走吧。”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向荣发现每周林伟都会和jenny出现在工厂,准备出货,虽然时间不确定但每周一次至今从未变过。但令向荣奇怪的是:自从上次交易失败之后,兴红的毒品生意不但没有停滞,甚至销路越来越好,不是说兴红主要渠道是与赵三裘联手吗,现在赵三裘还没醒,照理说他的手下应该很记恨兴红,没理由在和兴红合作,那兴红又搭上了哪条线?
不知道为什么jenny从那一次之后刻意地不让向荣碰毒品这一块的事务,只是交给他公司其他的事做。
“jenny,现在兴红的全部精力已经放在毒品了,可我一点都不清楚这方面现在的运作情况。”
“毒品太烫手了,上次事情之后我们被盯得就更加紧,万一出事怎么办,我不让你参与也是为你好。退一万步,有一天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以撇的清的。”
“她在担心我?”向荣没想到jenny不让自己碰毒品的理由不是怀疑不放心,而是想保护他:向荣坚定不移的信念出现了裂痕,其实自从知道jenny怀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做好卧底这份工作,想想看这么久以来jenny对自己确实不错,有那么一瞬间向荣以为自己真的是在和jenny谈恋爱,这种想法让向荣感到厌恶,他觉得对不起emily,对不起警察这个称谓。
“我不可以让你一个人扛,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不可能躲起来。”
“阿荣······”jenny见向荣心意已定,妥协了,“好吧。”
向荣擅长制毒,所以每批货的检查林伟全部交给向荣搞定,就这样又一个月过去。向荣也搞明白了,兴红的合作伙伴并没有变,所有的销路照样是赵三裘的关系网,只是这段时间它的负责人变了,变成了郑爽。
jenny和林伟私下其实经常和郑爽见面,聊一聊闲话,就像多年不见的好朋友。
“郑伯最近身体还好吗?”
“老爹身子还算硬朗,就是每次我回去都不愿意见我,说我是个不肖子,做什么不好非得做现在这行。”郑爽摇摇头,无奈道。
正好服务生过来添茶,郑爽就没说下去。服务生帮三个人添完茶,下意识的看了看郑爽,眼神里不自觉露出一丝怜悯。
自从双腿残废,郑爽开始对身边每个人的眼神有种特殊的敏感,刚才服务生的一丝怜悯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老爹说的也没错,不过,我现在这样还能做什么,谁会要个瘸子残废,呵呵。”郑爽自嘲道。
“行了,爽哥,咱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我和jenny姐小时候没少收你照顾,只要我俩在一天绝对不会不理你。”
“好兄弟。”郑爽握住林伟伸过来的手,“现在裘叔的关系网我基本全部接通了,手底下的人也比较信任我了,和兴红的合作也算走入正轨了,销路这方面你们就放心交给我吧。”
“辛苦你在那边呆了这么久,还牺牲这么多。”
“都说是一家人了,再这么客气我可就翻脸了。”
林伟笑道:“好!为了一家人,干杯!”
等待了将近三个月,康sir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把向荣约了出来:“阿荣,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尽快搞定的吗?”康sir最气愤的是向荣现在心不在焉的样子,“为什么最近的毒品交易越来越猖獗了,兴红越做越大,你却一点消息都拿不出来。”
“我在等待时机······”这话说的连向荣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康sir笑了:“等时机?等什么时机?等程家碧把孩子生出来吗?”
“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世乐确实没猜错,康sir训斥道:“向荣,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点什么,做卧底千万不能带入自己的私人感情,你现在连这种事都搞出来了,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你是个警察!为了今天,多少人死了,多少同僚失去了性命,你不是不知道。阿荣,你不能一错再错了。”康sir继续说,“你不是想回去处理好和emily的关系吗?你之前说的话你都忘记了?!”
这些道理向荣都清楚:“我会尽快给你消息的。”
没有直接回家,向荣回到了那间废弃的工厂,他找到藏在窗户角落的钥匙,打开大门。“吱”用力把门推开,向荣爬上立在后门那里的报废的发令台上,以前在工厂的时候他和阿ken最喜欢的就是坐在上面,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还可以看到工厂后山的风景,现在向荣习惯来这里思考问题。
康sir要捣毁这个旧工厂的事情,在行动之前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为什么jenny和林伟能提前嗅出危险呢?这一点向荣始终想不明白:老油条的经验累计?还是说······警察也有鬼?显然后者更具有说服力。
“不是吧?这算什么,无间道?”向荣也不得不提防这种可能性,他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捣毁兴红,他想家。
jenny约见那个男人的时候,男人看着jenny三个多月身孕已显露了痕迹的肚子,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jenny,你这一次是认真的吗?”
jenny不满意男人对自己这种质问:“黄sir,你只管拿好你要的东西,其他的你不需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