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何不彻查一番?流言蜚语总有源头可寻,若不惩治那人,岂不是有损娘娘清誉?”墨兮好奇问道。
“没见识的东西,这后宫这么大,岂是一时半会能查出来的?”皇后打心眼看不起墨兮,自己曾经那样对她,她居然还能tian着脸过来攀附自己。
“娘娘英明,前几日臣妾倒是听了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墨兮面露难色,迟疑着不说话。
“说说看。”皇后果然来了兴趣,看着墨兮让她说下去。
“臣妾听说那日打折鱼常在腿的小太监,好像是内务府的人。”墨兮说得极慢,似乎极不肯定。
皇后一拍案几站起来,急问道:“此事当真?”
“回娘娘的话,臣妾只是听说,本不敢当真!”墨兮赶紧否认,又说:“不过小太监总既然是内务府的人,娘娘或许可以叫内务府的人将那几个小太监交出来,毕竟内务府总管乃是月嫔父亲,娘娘也可以叫月嫔帮忙查探。”
“好个贱婢竟敢陷害本宫!”皇后咬牙切齿道。
皇后被这些流言蜚语闹得不胜其扰,墨兮只需稍稍牵引,皇后都会按着她的方向走下去,月嫔到底是不是无辜,墨兮不知道。但与如鱼同住一宫,却未对如鱼有半点关怀问候,便可以看出她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也非善类。
果然不久,皇后便叫月嫔帮忙找出那几个太监来。而月嫔对皇后本就心有不满,只说是鱼常在自己不知好歹被皇上杖责,哪里是有他人下手?
此时又传出月嫔在自己宫中说出诸多对皇后不敬的话来,更夹杂着“我就是要让你替我背这罪名”之类的话语。此事越撩越大,后来渐渐竟演变成了月嫔残害鱼贵人,嫁祸皇后。
而墨兮自打皇后那里回来之前,便称身子不舒服不再见客,只日日呆在储秀宫的偏殿里。她本意只是让皇后和月嫔不和,闹出些风波来,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大,倒越大越好。皇后咽不下这憋屈之气,月嫔自持家中权势甚大,皇帝对她又还有些旧恩,也不将皇后的话太放在心上。
直到此事闹到太后跟前。
太后未说多话,只说鱼常在一事是她自讨苦吃,与皇后和月嫔都没有关系,打折了腿也只是皇上惩治她不懂分寸。又让皇后与月嫔二人放下嫌隙,和睦相处,更是提前解了月嫔的禁足令。太后很明显是帮着月嫔的。
皇后和月嫔或许只当她们这场明刀暗枪是在争宠,但太后却看得明白,月嫔背后是内务府总管陈有文,那三十万税银已经直隶,马上就要进邺京。这笔税银需经掌管库银的陈有文之手送进宰相府,而陈有文本与有些不大不小的矛盾,此时断不可激起他的不满。
陈有文对月嫔这个女儿看得极重,若是月嫔在后宫中吃了皇后的苦头,只怕陈有文心中会有不满,以为是宰相授意,故意羞辱于他。那这三十万税银再要吞入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太后不亏是在后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目光要比皇后和月嫔通透得多。全这对墨兮不是好事,她的计划就这样被太后打破了,如果不能让月嫔的父亲陈有文对太后与宰相心存芥蒂,百里牧云那里会有不少的麻烦。
自己也不方便再出面做什么手脚,不然会引起太后的注意,此次太后未怀疑到她身上,全赖皇后只盯着月嫔,未将她牵扯进来,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