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月台上车的时候,单思华彻底傻眼了。只见一节一节的绿皮闷罐车厢静静地卧在铁轨上,等待南下民工的到来。
这就是临时增加的客车?
见到这种最最古老的闷罐车厢,很容易让人想起战争年代运送士兵的情景。特别那道像长安车一样拉开的车门,有点日本人卧室门的味道。
辛辛苦苦挤进来,就是坐这样的加班车?
尽管大家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满意,还是在车站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有序地钻进了闷罐车厢。
整个车箱就一个小窗,除了在角落处有一个木板隔起的临时厕所,里面空空如也。大家只能就着各自的行李席地而坐。
单思华没有随身物品,只好蹲着。时间一长,就有些吃不消。紧挨在他旁边的是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吃奶的婴儿,大包小包倒不少。看单思华蹲得吃力,便递了一个袋子让他坐。
因为只有一个小窗,空气十分稀薄,车厢里就像一个大蒸笼,闷得让人心发慌。大家不断低声嘟哝,发着牢骚。
在这节车厢里,有四个人显得与众不同。他们是两对年轻的男女,男的染着黄色的头发,穿得花里胡哨,双目闪烁着邪光。两个女的就更夸张,上身裹得严严实实,下身却只有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冬裙,肉色丝袜包着的大腿肆无忌惮地露在外面,裙摆里面的风光一览无遗。
两名女孩举止轻佻,眉宇间透露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老成和世故。她们所从事的职业自是不言而喻。
和穿着朴素的众多民工相比,这四人非常醒目,颇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从上车以后,他们就旁若无人地有说有笑。说的,都是些风月场上的荤笑话。
众人虽有不满,但慑于那两名染黄头发的男人的满眼凶光,都自缄其口,不敢持有异意。这让四人愈发得意,更加有恃无恐。整个车厢都只听他们在说笑。
凭外表来看,两名染黄头发的男人应该是常年跑在外面的老社会,这样的人多半身上都带有家伙。这一点,早在鱼塘的时候,单思华就听金四提过。
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单思华暗叹口气,闭上眼养神。从广场挤进来那十多分钟,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时间的脚步从容不迫地走到了晚上的23点20分,这列老式的闷罐车沿着铁路干线缓缓向前行使。靠在摇晃的车厢壁,听那车轮转动在铁轨上发出的“啼咚”“啼咚”声,不禁让人昏昏欲睡。
心事满腹的单思华却睡不着。他想起砍顾城的三刀,想起离别的车站,豪华大客轮上和谭家兄妹的愉快旅途。本来他们的车票上标明的座位号码是连在一起的,谁知道进来才发现是闷罐车,根本就没座位。
也不知谭家兄妹在哪节车厢,等到站的时候还能否找得到他们。单思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23点47分。
这个时间是正常的睡眠时间,车厢里静悄悄的,连那四人都沉沉进入了梦乡。说了那么久,也该歇歇了。
就在这时,一阵小孩的哭声响彻了整个车厢,那种撕着嗓子似的啼嚎把大家从昏睡中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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