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桥蕤出营观望,见粮草和援军还是不来,心急如焚,营中的粮草已经告罄,昨夜许多军卒尚没有吃到饱饭,今日一早,人心已经失散。若再如此下去,士卒们没有粮吃,桥蕤如何弹压的住?
“将军,莫不是主公未接到我等的急报?”粮官亦是翘首以盼,眼下他是巧妇无米,倒是军中有百匹骏马,本想杀马为食,桥蕤却有些不舍,让他再等等。
桥蕤摇摇头:“十几个斥候放出去,不可能悉数被他们拿获,主公怕是已经派出了援军,若是晌午还未到的话……”他摇头叹了口气:“怕是凶多吉少了。”
“若是如此,该当如何?”
桥蕤按着腰间的刀柄,苦笑一声:“还能如何,坐以待毙。”
他满腹心事的回到营中,已有几个军司马围拢过来,诉苦道:“将军,粮草何时能到,将士们再吃不到饱饭,怕要哗变了。”
桥蕤没好气的道:“吾如何知道,诸位稍安勿躁,粮草总会来的。”他咬了咬牙,将腰间的长刀出鞘两寸,那出鞘的刀身散发着阵阵寒芒,桥蕤冷笑道:“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士卒……该如何处置还需我亲自过问?你们自己做主,惩戒几个,看谁敢煽动人心。”
整整等了一个上午,大营四周仍然风平浪静,桥蕤当然闻不到三十里外的血腥气,他派出的斥候也没有回来,令他忧心忡忡的是,那伙骑兵的斥候在营外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许多斥候刚刚出营,便被对方的斥候追击。
“恐怕要生变故了。”桥蕤坐卧不安。
粮官又来禀报道:“将军,将士们已饿了两顿,再无吃食,恐怕不妥,能否杀马为食?”
桥蕤肚子亦是空空如也,苦涩的点头道:“杀马!”
粮官领命而去。
约莫片刻功夫,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欢笑声。
桥蕤急忙出营观看,只见营外一队军马正急速奔来,看不到旗号,但看这服色,却是袁术军的衣甲,营中饿昏了头的军卒高声欢呼:“是援军来了,恐怕粮队也来了!”
桥蕤先是一喜,随即又忍不住狐疑,既是援军,为何如此仓促,又为何不派人前来知会,更何况这些人并未打出旗号,怕是有诈。
这两日他算是见识了那伙骑兵的狡猾,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大呼道:“列阵,列阵,快吹号角!”
呜呜呜呜……低沉的号声响起,营中军卒停止了欢呼,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在营门集结,桥蕤跨枪骑上马,领着一队亲兵在后督阵,高声大呼道:“不许这些人贸然入营,待验明了身份再说。”
众军肃然,这一队军马乃是袁术军的精兵,听到桥蕤号令,纵然是有气无力,也以最快的速度结好了阵型,依托着营寨拱卫起来。
那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之多的‘袁术军’越奔越近,慌不择路的向这边狂奔而来,更近时,桥蕤只看到那些人衣冠不整,大多数并没有武器,一个个风声鹤唳,甚是狼狈,疑心更重,高声吼道:“是哪里的兵马,尽速退开,不可靠近!”
“救命啊……”对面传来一阵惨呼。
正在这时,马蹄声亦响了起来,在地平线上,一团黑影正快速的向这边移来,震地的马蹄声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清晰。桥蕤心叫不好,高声道:“迎敌,是敌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