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后队抵达了泗水关,高谨已等的不耐烦了,他带着他的骑众上了马,这一次,他再不是用金帛来笼络这些敢死之士。
今时不同往日。
当高谨没有任何威信之时,用金钱的手段是最为直截了当且能起效的,但是这种纽带过于薄弱,它能够催人奋进,可是一旦遭遇颓势,便会迅速的被击碎。
他豪气干云的指着关隘的东方,毅然坚定的高声大吼:“我决心一路东进,诸位,可敢随我去吗?”
“同去,同去!”骑众没有丝毫的迟疑。
高谨精神一抖,握着峨眉枪,夹住马腹,策马狂奔。
身后数千马蹄亦徐徐而动,紧紧相随。
挑雷薄、斩陈兰,用最小的损失拔寨夺关,高谨已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能力,而这种能力亦是骑众们信心的来源。随着高谨浴血奋战,激起了他们上下一致同仇敌忾之心,将他们紧紧的团结在了高谨周围。
高谨长枪所指,便是骑众们浴血奋战的方向,经常两役之后,不管是高谨,抑或是骑众,都已经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战马奔驰,冷风凛冽,高谨冲在最前,身后是一颗颗火热的心,高谨是这支骑兵的灵魂,亦是他们的保护者。
沿途之上,袁术军的斥候越来越密集,高谨并不以为意,奇袭已经不可能,那么不妨真枪实刀的大干一场,他派出的斥候也回来了,回报道:“将军,右侧二十里处有贼军营寨一座,人数约莫在两千上下,没有骑兵。”
高谨脸色漠然,道:“杀过去,夷平他们。”
“喏……”马蹄踏地,溅起无数碎泥。
高谨的法宝只有一个,骑兵的机动,在这泗水平原上,只要能够发挥出机动的优势,便无往不利,敌众则退,敌寡而击,敌强则避,敌弱则进。破坏袁术军的辎重,对他们的小股军马进行骚扰。
兵贵神速,高谨的骑众只带了三天的粮食和补给,虽然冒险,却增加了速度,之所以如此,高谨效仿的是北方异族的作战方式——打草谷。
一切都是就地补给,既然来了,他就没有给自己预留退路。
两个时辰之后,一座大营已经遥遥在望,营前摆满了鹿角、拒马、粮车,一队队袁术军摆开了阵势,密密麻麻的长矛森然探出营寨的栅栏,后队的弓箭手亦是引弓搭箭,他们早做好了准备,只等高谨的马队前来。
此营的将军名叫桥蕤,乃是袁术帐下的大将,此次他坐镇于此,听闻斥候回报,便立即摆出了守势,要见识见识高谨的厉害。
高谨驻马不前,等后队的骑众跟上,才悠悠然的挥马鞭指向前方的袁术大营道:“文则,你看,我们该如何进攻?”
于禁皱着眉:“他们已有准备,恐怕不易攻取,就算将其击破,恐怕吾军的损伤亦是很重。将军,不若弃之。”
高谨抖擞精神,冷然笑道:“弃之可惜。众军听令,随我来!”
高谨义无反顾的提枪向着袁术的大营冲去,于禁只好勒马跟随,身后的骑众轰然应诺,一齐向前奔驰。
数百匹战马载着骑士朝着袁术营寨排山倒海般的发起冲锋。
桥蕤吓了一跳,望着地平线上越来越近的一团黑点,耳边回荡着马蹄的震响,他忍不住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心里问,这些人要做什么?以骑兵冲击营寨,若是奇袭倒并没有什么,可是明明他以摆开了阵势,这些人竟还敢冲刺,难道他们疯了?
桥蕤毕竟是大将,很快镇定下来,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机,恶狠狠的道:“步弓手……”
数百弓手开始引箭,锋利的箭簇对准了奔驰而来的敌骑。
“高谨!来,看尔能有什么本事,只凭着这数百骑兵冲开我的营寨!”桥蕤发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