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故乡)”死脑筋仿佛叹息的回答让我很震惊,一个npc它也知道故乡?这么一个让人魂牵梦萦的词句?
“咱们干脆逃走好了,反正还有机会投靠其它队伍。”
死脑筋狠狠的摇了摇头,真是死脑筋。
“可是现在连我也办法救这个该死的紫月王国了啊!不过情况好的话,他们在短时间内还不会灭亡,所以只要动作快,还可以去北陆投靠刑天老大,那是个好人,而且那里还有我朋友丧门。”
死脑筋又摇了摇头……这小子,难不成吃了摇头丸?于是我不客气的问:“你有什么不满吗?”
死脑筋没有回话,而是用蹄子在脚下画了[紫袖——爱人]四个字。我看着呆了很久后才摇了摇头悲鸣了一声:“假的。”死脑筋在地上又写了两个字——[朋友]。“我的朋友是丧门。”我回答道。
死脑筋摇了摇头,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乌鸦(幼儿简笔画),然后指着他坚决的对我说:“哼忽(朋友)。”
“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朋友?我变宫女就是他害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当他是朋友?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可是死脑筋听后却笑而不语的将头转到了一边。我在呆了一会儿后,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这世界上有一个家伙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无偿给了我看似微不足道的帮助,让我有机会打败后羿少侠;还有一个家伙,在拥有一个获胜机会的时候,竟毅然选择了我这个可能导致他失败的笨蛋。。
“对了,你知道什么是朋友吗?”他假豪爽的声音仿佛再次回荡在我耳畔。
“朋友……”我对着并不存在的提问者讷讷的回答了一句。
“果然,所有感情中,惟有你是最脆弱的。”但他最后那句寂寥的自语却令我我摇头不止。是呀,好久不见了老哥们,能与你并肩作战或许真是人生一大快事……何况我还新认识了死脑筋……
“死脑筋……”
我正想对死脑筋说些豪言壮语,可转头才发现,死脑筋居然已经不在了。难道他就这么扔下我逃掉了吗?这也叫朋友?哇~~~~~我顿时崩溃的用触手猛抓头皮,可惜我的头皮太光滑了,我的手也太光滑了。
没过多久,黑暗的草丛中突然冒出了无数的脑袋,隐隐绰绰的数也数不清。这时死脑筋又跑回到了我身边,对我低声说:“哼哼哈哈……(笨蛋们迷路了,对了,你在做什么?)”我愣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把还在狂挠头皮的触手放下来,答道:“还好,我是个秃子。”
然后我回头看了看仍旧横眉冷对的盯着我的人头们,微微一笑。除了会在黑暗中迷路,他们都是很棒的军人,不过我想他们都在等着战斗失利后捻死我?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色愈发的阴暗了。如我所料巫彭军并未点燃营火,而是静静的隐伏在黑暗中暗自调兵遣将。而紫月城里也半点动静也没有,仿佛全城的人都死了似的。难道紫袖不信任我,没有按照计划行事吗。
我望眼欲穿的盯着远处的王城,除了不时出现在山脚的巫彭军游骑队,根本半点动静也没有。逐渐一丝丝的不安向我袭来……
晚八时许,西北大山头上发出一阵怪啸的咆哮。大家一齐惊骇的向啸声望去,只见山顶上一排大树摇摇晃晃,树枝格格地截断,接着便是一阵狂风将折断的一切卷腾起来,象一条无比巨大的黑色巨龙,狂舞在林间,它腾腾落落,右翻左展,绞头摔尾,朝我们埋伏的地方扑来。树枝、泥土和山石的碎屑打在脸上身上就如同倒割一样……我们都咬着牙不发出多余的声音,反倒是山下的侦察队受不了撤退了回去。
风呼啸着,穿过山谷,滴溜溜乱转着刮进了平原,将所见的一切都吞噬掉了。另一股风从黑色雨云里刮过来,卷起滚滚尘土,带来雨和潮湿土地的气味。
飓风是仿佛是能吞噬一切的大司命,它似乎正沉醉在自己的凶恶与残暴中,然后变成了旋风。这是盲目的在制造黑暗。有的风暴发了狂,疯疯癫癫爬上了天穹的脑顶。天穹也张皇失措,只好暗暗的用雷鸣来回答。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这真是最凶险的时刻。
晚八点半,寂静的黑夜突然被一片色彩夺目的烟花染成了绚烂的景象。手摇风琴的音调跟滑稽的喇叭声与成千上万人群的喧哗声以及欢笑声交织在一起,顺着暴风传到我们这里。城里的狂欢开始了……
耳闻目睹眼前的场景,我突然想,这真是世界上最别致的新婚典礼。这简直就仿佛是我们夫妻在暴风雨中共舞的死亡华尔兹!老婆,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孩,我以你为傲。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产生了一股奇怪的得意情绪。
但很快,那随风传来的欢声笑语,与我身后的底声呜咽混在一起,令我再次陷入了惊诧之中。浮游六千兽军破城后,半天内王都三十万人至少被残害致死了数万人,也就是说王都民众90%以上都丧失了自己的至爱,母亲…孩子…还有爱人;他们的痛苦或许绝对不在失去阿彩的我之下。就如父母每每对我讲述遥远的大灾难时期时,就会唏嘘不已一样。但在我的意识中,那一切顶多也是一些数字化的死亡,但当今天哭笑声都被风声吞噬时,就仿佛风也哭了起来似的……
[死亡华尔兹]也许只是我这个从未经历过真正挫折的家伙一相情愿的想法罢了。阿彩,我终于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生命岂能用数字来计算?
狂欢一直在延续着,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这证明巫彭至今还未进城。胜利之神的脚步正在逐渐的靠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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