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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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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安,你说的也倒是在理,目前天下虽然不太平,但是除了南方的革命党小打小闹一番之外,还没有出现发匪占据半壁江山的局面,唯一可虑的还是洋人。为父这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位子不敢说像李合肥那样一坐二十多年,四五年之内只要洋人闹不起来,还是可以坐安稳的,前提就是有一支强大的海军能够镇住洋人,最主要的还是镇住那个蠢蠢欲动的日本……听说倭人在花旗国发行国债筹款建海军了?”谭钟麟说道。

谭延将旁边的茶碗一推笑着说道:“说来也侥幸,倭人是打算筹款建海军,可惜自从甲午一战之后,倭人纵然得了三千五百万两白银的赔款,但架不住国内的窟窿越来越大……这海军不比陆军,一百万两银子可以训练出一支非常精锐的陆军,但是放在海军连半条战舰都买不了,现在的战舰实在是太昂贵了!日本因为国家信用低下和国内的政局有动荡,所以在美国募集债券五千万日元失败……”

“五千万日元相当于多少银子?”

“差不多三千五百万两白银左右!”谭延有些不屑的说道:“日本人扩大海军应该算是一件好事,一方面可以刺激国内通过更大规模的海军款项;另外一方面中日海军竞争,日本人的家底薄,他们无法像我们这样造舰,向外购买战舰一般要高出自造战舰价格五分之二甚至是二分之一,我们要花六百万两就相当于日本人要花一千多万两……现在日本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日本政府再次加税,看看我们这边升斗小民身上背的税已经很厉害了,但是在日本这并不算什么,日本那边也时不时的会掀起什么抢米风潮之类的事端……”

“这应该算是坏事还是好事?!”谭钟麟有些苦笑的自言自语道:“倭寇的忍耐可真是……为父初到北洋之时看着直隶的税率这么高,为父的心头可是暗自担心,生怕哪天激起民变,上任来不敢说有多勤勉。至少在上税这方面为父一直主张减税,撤销卡子厘金,好在你也争气,从美国弄来这么多银子……”

“父亲,直隶、山东、河南三省之中,除了河南省有些复杂,还需要多次剿匪梳理之外,孩儿打算趁着直隶府库财政充实地机会,将山东和直隶建成模范省,在教育、工商、农业上进行大规模改进。我要用手中的枪来强迫那些大地主将土地租金降下来;同时建造数艘挖泥船疏浚黄河等河道。加强堤防;进一步降低工商税,鼓励商人建立更多的工商企业。尤其是工业等……其实孩儿在河南那边一边剿匪,一边用直隶府库的银子暗中购地,到时候这些土地将会连成一片,孩儿打算成立农垦公司,统一经营这些大农场……”

谭延有些踌躇满志的谈到他以后要干的事情,以前他更多的是集中在军务上,鼓励发展工商业,以工商业赋税来降低农业税和厘金。可以说直隶三省的民生他没有关心多少,只是从一个稍微有些良心的人的角度出发。本能地减低赋税水平,使用以工商税来补贴农业税的办法来平衡整个财政收入。这种做法也就是谭延能够玩得转,张之洞、李鸿章就算知道该怎么运作,也弄不起来----他们没有谭延这样地富商***,和他们打交道的商人本能的就是一种畏惧心理,他们在张之洞等人的面前就是被宰的羔羊,而谭延却是他们的生意合伙人。不仅通过正规渠道参股,还充当他们的保护伞。

谭延的商人***越来越大,实际上在谭钟麟担任闽浙总督的时候。江浙财团并没有跟随谭延地脚步就已经非常后悔了,从而让两广的财团捷足先登。闽浙财团活动中心一个是航运,一个便是金融,随后也加入了谭延的“***”,再后来便是直隶津京的传统商团和两湖商团。虽说和传说中的晋商集团没有什么接触。但是在整个中国范围内的大商圈中。谭延已经是举足轻重,麾下的抵羊纺织厂是轻工业地龙头。而汉阳钢铁厂、隆盛机器厂、江南船坞则是目前中国重工业的火车头。在这样的背景下,晋商虽然豪富,但与谭延地潜在经济实力相比相差甚远。

谭钟麟虽然在仔细听,但却又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半晌叹了口气说道:“安儿,你确实是长大能够自己去闯荡了。其实这论做官为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好教你的了,论能力不要说你两个哥哥,就是为父这样做过几十年一步步从底层升迁上来的地方官也远不及你……昔年做为一个地方官只要勤政爱民,秉公办案便是一个口碑不错的好官,这样地好官也不过是能够让一方平平安安,一旦碰上灾荒年景必然要出乱子,而像你这样做官,以为父看来不仅可以保一方百姓衣食无忧,更可保一方平安不受外辱,你强过为父多多……”

谭延笑了笑却没有回应谭钟麟地话,只是走到父亲身后轻轻的为谭钟麟按摩说道:“以孩儿看来,南方地革命党现在固然是小打小闹,但也绝非不会称为洪杨那样的祸乱,至少在孩儿眼中他们和洪杨有着本质的不同,只是他们太过心急没有发展起来而已……就像几十年前曾文正公办同文馆还需要倒贴钱给学生一样,现在其实就算我们开办的学校不贴补也是一样有人来上学的,只是人数稍微少些但绝对要比曾文正公时代容易的多,为何原因?只是风起日益开化而已!风起愈加开化,人们的思想也就越来越开阔,南方革命党所求的不是洪杨发匪的落下皇帝自己来当的那一套,而是谋求中国能够像西方的那一套,这中间有很大不同……”

“这么说来你还挺看好他们的了?难道朝廷就不会派大军镇压么?当年洪杨发匪割据半壁江山也不是照样覆没?!”谭钟麟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是他素来看重儿子的眼光,话虽然这么说,但心中还是有所动摇地。。

“不是看好,而只是一种看法而已。说起来我们现在办北洋海陆两军也是为国出力,但即便如此还是受人节制。甚至不得不为此行贿朝中权贵才可以办成一二……朝远处看看李鸿章的北洋海军自成军之后便再添不了一艘军舰,而是用来去修园子去了,这就是一国气运盛衰的表象,只要眼睛不瞎都能够看得出来……”

“安儿!”谭钟麟用手拍拍谭延的手示意停下来,睁开眼睛转身对谭延肃容说道:“为父和曾文正公有个相同的爱好,就是喜欢看人面相,昔年为父热衷此道曾延请一此道之中的名手为你看相,此人曾留下批语说你将来成就可比为父高出甚远,足以让我谭氏一门光耀门楣,但你要走的路很可能不是为父所期望看到的那样……”

谭钟麟说起当年请人为谭延看相的事情。这是第一次,谭延也曾从他弟弟的嘴中知道这件事。更知道最后地批语。说起来有些事情是非常玄妙的,信则有,不信则无,前生地记忆告诉自己,如果不是刻意的去追求改变撬动历史的话,那谭延最后的命运确实也能够登上一个非常高的地位----历史上民国的二号人物确实要比谭钟麟现在的封疆大吏要高得多。应该说这个看相高手给自己的批语还是非常准确的,不过正是这家伙多嘴才使得谭钟麟对他看管地极为严格,这练字习文是一日不可放下,直到连中三元之后才好了许多。谭钟麟最终放宽了对自己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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