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引风为人实在,刚想报出自己的名号,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又咽了回去。
不过,林文卓就在面前站着,不回答也不礼貌,再者说,你们来就是应聘的,就是给人家看病的,不是医生你们跑来搅什么局?
虎引风不知道这老头怎么偏偏就盯上自己了,当下也急得没办法,不知说什么才好,看着眼前林文卓一脸急切和希望的样子,实在没办法再镇定下去,心里一着急,顺嘴说道:“老人家不必着急,这件事也不是没办法,我可以试一试。”
林文卓闻言大喜,一张苍白的老脸顿时泛起红晕,连声说:“哎呀呀,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我林某先给老弟道谢了。”说着,作揖不止,拉都拉不住,可见心情激动至极。
一个多月来,林文卓食不知味夜不能眠,为了儿子的病差点愁死,尽管贴出了巨额悬赏广告,各路大神也来了不少,但看过病人之后全都目瞪口呆,表示无能为力。不是五千万的赏金太少,实在根本不知道医治的办法。
林家可不是普通家庭,势力大得惊人,黑白两道没人敢不给面子,包括澳门总督府都专门派人过来慰问,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敢在林家大公子身上随便试验。
一旦病治不好,却把人治死了,在同道面前丢人还在其次,弄不好会开罪林家,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一个多月来,医生走马灯一样来了一拨又一拨,始终没人敢下手救治,让林文卓彻底寒心,几乎绝望了。
现在突然有人自告奋勇说“我来试试”,怎能不让绝境之中的林文卓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呢?
一阵激动过后,看着一脸稚气的虎引风,林文卓的心却有些七上八下,这么一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真有办法医治那么多人都不敢揭榜的怪病?心中难免狐疑。
道长走过来,呵呵一笑,说:“老爷子不必担心,俗话说,有智谋不在年老少,无智谋空活一百年。我这位兄弟虽然年轻了些,但令郎的怪病除了那位下蛊之人,恐怕也只有他能勉强一试了。”
林文卓见道长这么说,转忧为喜,拉着虎引风的手,连声说:“哎呀,休怪林某嘴碎,实在是这孩子牵挂我林氏家族太多。敢问老弟准备用什么手段除去犬子身上的怪病?”
虎引风此时已经退而可退,只得硬着头皮说:“这样吧,咱们这就去医院,我想去试一试,看看能否祛除令郎身上的怪毛?”
林文卓眼睛一亮,急忙说:“不着急,不着急,阿夏阿福,抓紧布置酒席,请三位先生吃了饭再去医院。”
虎引风不得不佩服林文卓的精明,尽管心情早已迫不及待了,却还要招待自己先吃饭,果然姜是老的辣。
于是,微微一笑:“老人家不必客气,我们刚吃过饭不久,我想先去医院看看,如果神灵保佑,真能奏效的话,回来再吃不迟。”
林文卓闻言大喜,嘴里却说:“哎呀,那可实在不好意思啦,麻烦老弟啦。阿夏阿福,你们让厨房备好饭菜,等我们回来再开席。”
说着,自己先朝房门走去,看样子心情激动已极,恨不得马上就让虎引风手到病除,将儿子的怪病治好。
道长、医生、虎引风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跟在林文卓身后,走了出去。
圣玛丽医院十八层特护病房,按照虎引风的要求,整个十八层特护病房的半截楼全部封闭,荷枪实弹的保镖封锁了各个通道路口,没有特别准许外人一律不准叨扰。
特护病房外只剩下道长、医生、林文卓以及两个贴身保镖,连护士也被支走了。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五人站在病房的大玻璃窗外,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往里面看着。
病房内,虎引风站在林天豪的床榻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伸手慢慢将盖在病人身上的白色毯子揭去,顿时,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草人”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上一次虎引风见到病人的时候还是在大玻璃窗外,当时林天豪身上盖着白色被单,只能看见头脸和一只手,这一次,他揭开了林天豪身上的被单,病人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医生一皱眉,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没有当众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