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知道王况不喜迎来送往的,房陵县令并没给王况设什么大宴之类的,也没带什么贵重物品,不过就摆了个案桌,大小官员上前和王况一起喝一杯,说些一路顺风啊之类的吉祥话罢了,在王况跨上马车的前一刻,房陵县令嘴巴嗫嚅了一会,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王况笑了,道:“房陵会好起来的。”然后和大家作别,马车缓缓启动,绝尘而去。
这一句话把个房陵县令欢喜得尤如寒冬腊月里喝下了满满一钵热得烫嘴的好烫,从上到下,全身暖洋洋的,说有多舒服就多舒服,他激动啊,看来自己当初下令不让人捕杀毛人的事情做对了,建安侯很是满意呢,建安侯既然所了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就无疑的得到了升官的保证,其他的不说,至少,将房陵从中县提到上县,那是一定的了,这个建安侯最在行呢。
上县之上还有紧县,望县,畿县,赤县,以赤县为最高,长安和万年县就是赤县,这个级别是惟二的,也就是只有这两县才有资格,而畿县则是长安周边及洛阳县,这也是其他地方没资格拿到的,这是由于其本身的地理位置和政治位置所决定,当然了,太原是个例外,毕竟那是李唐发家之地,所以也是畿县。
再往下就是望县了,这都是税收人口达到顶峰为大唐前几名的县,数量也不多,还没凑足了十个之数,望县下是紧县,紧县其实和上县差不多,和上县的区别就在于这个县出了个大人物,是属于照顾当地而破格提拔的意思,县令品级和上县是平的,紧县下来就是上,中,下县。
县父母里,赤,畿,望三极差不多,都是正五品上左右,偶尔有个别会被提升一个级别达到从四品下的,但也是极为少数,像是这次的万年县令由于张大案算是立了个大功劳,又“不畏权贵”,但因为万年县暂时没人手接替,朝中又没什么从四品下的空缺,就让他立地升一级,从正五品上升到从四品下,可以随时外放主政一州了。
而至于州,则分府、辅、雄、望、紧、上、中、下八个等级,是这次王况到长安后朝廷重新划分的,本来按真实历史,还需要晚上个几年才会出现,但因为建州的迅速崛起而使得这个分法提前了,没办法啊,如果按建州的发展速度,不用几年,就将居于天下所有州的首位,总不能说一个税收及人口都是别人几倍的州还同样是一个上州,所以,赶快的趁建州还没达到那样的高度又细分了一次。
前四个都是凤毛麟角,府是京兆、河南(洛阳所在)、太原独有的,主官不叫刺史,而叫牧,是从二品的大员。辅则是长安及洛阳周围的几个州才有资格,建州也没戏,雄则是实打实的天下顶尖的州,辅和雄的主政官为正三品,望则次之,和紧及上州一样主官从三品。
本来王况这次封候,是可以给建安带来紧县的地位的,也能为建州带来紧字级别的州地位,不过要要是入了紧字级,那就没希望再往上冲望,雄两个级别了,这就像是高考保送生一样,保送你什么就是什么,除非你放弃,否则你没有资格再报考其他学校。所以当李世民提出来建州可入紧字级,就被王况给一口拒绝了,开玩笑呢,你这不是将岑余子的前途给掐了么?不是将建州上下大大小小几百官员的前途给掐了么?不能答应。
虽然王况拒绝,但李世民却是高兴得很,王况不要紧字级别,说明什么?说明建州的前途还是很有余量的么,再等些年,等建州的官员都分散开了到天下各州县去,各州县的经济那还不蹭蹭的往上爬?
房陵县令的指望不高,只要房陵能在他治下升格到上县,他就很满足了,在他看来,建安侯的能耐那是大没错,可房陵离着建安也有几千里路,建安侯再有能耐,这么远也是鞭长莫及,能帮他升格一级,可能建安侯就要费了许多的心思去,做人么,不能太贪哟,他又哪里知道,王况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王冼先到房陵来锻炼,等到经验和资历足够了,再入朝堂。这做官,也是和盖房子一样的,基础要不打好来,你平步青云,爬得越快,那么摔下来也就越惨。…。
什么地方最好锻炼人,当然是基层,如果王冼直接放到长安去,放到各部里,那么凭借着王况的威望,升官也会很快,但是他没有地方去施展自己的拳脚,而要是放到长安县和万年县,又是天子脚下,牵扯太多,也是不利的,所以,放到下面去,既能让王冼积累经验和资历,又能给他提供个舞台,这是上上之策,以后万一王况倒了,凭着王冼自己的资历,对王冼的影响也不会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