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好呀,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却不知会某一声,没说的,今儿不罚你个十盏八盏的,某这老魔王的号就给了你罢”王况话音刚落,脚还没迈进去,老魔王的喝骂声就起来了。
王况赶紧的把已经提起的脚收了回去,人一闪,躲到了门后,果然,就见一团黑影呼的从门内砸出,正好砸在了跟在王况后面的丑丑头上,丑丑“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将那短剑噗的就丢在了地上,双手抹起了眼泪,王况躲在一边,分明瞧见丑丑那藏在手后面的眼睛使劲的跟自己打着眼色。
“呀,丑丑莫哭,丑丑莫哭,是阿公不对,是阿公不对,说,你要怎么罚阿公,骑马行不?”一见砸到了丑丑,老魔王呼的一阵风就跑了出来,将丑丑一把揽在怀里,对着站一旁的王况喝道:“臭小子你躲什么躲?难道一个香馕也能砸伤你不成?丑丑才多大的孩子?你就这么忍心?”连珠炮的问号是一个接一个。王况连个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王况也是临时的想起来在建安临行前程处亮说的话,但凡是他家老头子只要一吐出“臭小子”这三个字,那就赶快闪一边去找地方藏起来,老头子有个暗招,常是身上藏了个香馕,里面装满了香粉,就是专门用来整人的,谁中招,疼是肯定不疼,但劈头劈脸的香粉也是不大好受。
再听听老魔王这话,王况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丑丑已经十岁,老魔王竟然还说出骑马的话来,不知道的,还要以为丑丑是老魔王家的独孙呢。再看丑丑,果然是满头的白花花的香粉,想来那香馕就是故意没系紧的,一砸到人身上就散了口,真真是老顽童脾气。
当下王况就想笑,却见老魔王嘴角一呶,眼睛冲自己偷偷眨了两眨,当下心中一动,也就强憋住笑,责怪老魔王道:“卢国公您也太疼丑丑了,想疼小孩子么,让处默兄弟几个加把劲,给您添几个,在您自个家里,想怎么疼就怎么疼。丑丑可是我王家的宝贝,您老可别动坏心思。”
“某就疼丑丑了,怎么着?难不成你还不许?这天底下可没这个理。”老魔王也不管王况了,拉了丑丑的手,就往里走,地下,那把精致的银鞘短剑耀眼得很。
跟在王况后面的门房上前一步,将短剑捡了起来,双手抱着退了下去,这可是丑丑喜欢的物事,可别真摔坏了。
王况这才进了厅门,就见林老爷子坐在正中,左边下首是李靖,右边的位置是空的,应该是老魔王的位置,再往下就是秦琼和尉迟敬德坐着;李靖下首竟然是个壮汉,不是别人,是侯君集,侯君集王况是在上午的朝会上见过一面的,当初蒲熙亮就偷偷的给王况指点过。
如此,那短剑和王冼的长剑是谁送的就有主了,一定是这个家伙送的,他征高昌的时候捞了不少,史料上都有记载,现在虽然还没有征高昌的发生,但前些年他打吐谷浑肯定也是捞足了的。不过呢,本来按原来的轨迹,候君集这会应该是接了李靖的班,任了兵部尚书的,但李靖身子大好,没退,所以,侯君集并没任兵部,而是当了检校吏部尚书,用后世的话,是代人事部长。吏部,其实是凌驾于其他部之上的,其他各部除了尚书是皇帝任命的外,包括侍郎在内的其他官员,都必须要先通过吏部这一关才能得以任命,所以,世人也常称呼侯君集为侯相公。
“呀,原来是陈国公当面,况惶恐啊。”王况先跟林老太爷行过礼,这才冲侯君集施了个礼。侯君集这一来就送上那么贵重的礼物给王冼和丑丑,必定是别有目的的,再一联想到刚才老魔王和丑丑配合的一出戏,王况大约明白了一点,不过,人家没说,王况也就装做不知道,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这时候的侯君集其实并没有真实历史上本应该有的权势滔天,真实历史上,他不光是代人事部长,还是国防部长兼军委主席(兵部尚书),也是李唐立国前少数的几个封侯之人中的一个,那时候,李渊自称为王,是不敢封公封王的,所以才有侯这一爵位的出现。…。
所以,这时候的侯君集也并没有那么跋扈,见王况给他行礼,连忙起身:“不敢,不敢,建安侯这话说着某脸红了,建安侯两次来长安,某都未能登门拜访,实在是罪过,比起建安侯来,某这个国公实在是相形见拙了,某固然是为陛下平定江山出了那么点力,可建安侯却是丰了天下粮仓,鼓了百姓钱袋,饱了子民肚腹,这个功劳,那是惊天地泣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