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以前和秦宝山没有太多的接触,即便在进出皇宫时会偶尔遇到,也只是点下头,打声招呼而已,从未有过进一步的交谈。
在满朝的文武大臣当中,若说秦宝山和谁比较亲近,那恐怕就只有韩烨了。
上官秀慢悠悠地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拱手说道:“秦大人。”
“上官大人今日没有上朝。”秦宝山意有所指地说道。
在朝堂上,紫衣翎有代上官秀告病假,可看他现在这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哪里象是生病托病不朝,此乃欺君之罪职业病使然,秦宝山在心里已给上官秀定了个罪名。
“只是不想去。”上官秀回答得干脆,也回答得坦诚。
你真任性恃宠而骄者,他见得多了,但恃宠而骄这么坦然者,他以前还真没见过。秦宝山淡然一笑,话锋一转,直切正题,道:“上官大人突然到访太常府,想必是有事吧”
“我这次前来,主要是想了解喻子健一案。”
“哦”秦宝山不解地问道:“上官大人认为此案有问题吗”
上官秀耸耸肩,说道:“还需烦劳秦大人讲解一二。”
秦宝山不愿多浪费唇舌,直截了当道:“喻子健收受巨额贿赂,证据确凿,现在他和他的夫人都已供认不讳,此案并没什么可多说的了。”他对谁都是这样的态度,别看他品阶不高,但他本身就是皇亲国戚,除了皇帝,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上官秀沉吟片刻,问道:“现在喻子健夫妇都收押在太常府”
“正是。”
“我能否去探监”
“当然可以。”秦宝山笑道:“上官大人可是未来的国公,在风国,应该还没有上官大人不能去的地方吧。”
上官秀挑了挑眉毛,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他总感觉秦宝山对自己有一种似有似无的敌意和排斥感,可在他印象中,他以前应该没有得罪过这个人。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就烦劳秦大人带路了。”
“下官公务繁忙,还请上官大人见谅。”说着话,秦宝山侧头说道:“李大人。”
“下官在。”随着他的召唤,一名中年官员快步走上前来,拱手施礼。秦宝山说道:“李大人,上官大人要去探监,你带上官大人走一趟。”
“下官遵命。”这位李大人名叫李忠,是太常府的少卿,从四品的中层官员。
秦宝山不愿为自己带路,只派一下属官员引路,上官秀对此倒也不甚在意,秦宝山这个人性情古怪,待人的态度阴阳怪气,上官秀也不太喜欢与他多接触。
在太常府大牢里,上官秀先是看到了喻子健。
喻子健穿着白色的囚衣,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尤其是屁股和大腿处,囚衣几乎被血水浸透,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上官秀只看一眼,便可判断出来,喻子健在太常府受过极重的酷刑,就算把他救出来,这个人也废了。他看了片刻,问道:“为何不给犯人疗伤”
李忠连忙解释道:“回禀大人,按照太常府的规矩,死囚通常都是无需治伤的。”挺不过去死了,算你自己倒霉,挺过去没死,过后也躲不过问斩的那一刀,反正早晚都是个死,也就无法再浪费药物了。
上官秀瞥了他一眼,又瞧瞧昏迷不醒的喻子健,没有再多说什么,问道:“喻夫人在哪”
“就在前面的牢房里,上官大人这边请。”
向前没走出多远,就见牢房内关押着一名中年妇人,她身上的伤比喻子健要轻很多,但亦是披头散发,面容憔悴。上官秀在牢房的栅栏前站定,说道:“喻夫人。”
中年妇人抬起头来,呆呆地看向上官秀。
“我叫上官秀。令媛今早在我府门外申冤,口口声声说喻大人是受人陷害,蒙冤入狱,我今日前来,为的就是一查究竟,如果喻夫人真有冤情,现在,尽可以说出来了。”
喻夫人听闻他的话,眼睛顿是一亮,急忙跪在地上,向外面的上官秀连连叩首,哭喊道:“我家老爷冤枉,民妇冤枉,大人明察,请大人明察啊”
上官秀皱了皱眉,说道:“喻夫人若有冤情,尽管讲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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