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隆街是西京是一条主街道,距离郡尉府不远,街头是菜市口,街尾直通郡守府。平日里,即便是在晚间,这条主街道也很是热闹,街道两旁的酒楼青楼赌坊生意兴隆,宾客络绎不绝。
今晚,宪兵队早早的戒严了整条街区,街道两旁的大小店铺全部停业,由宪兵驻守,房顶上,也都安排了岗哨守卫,整条长街,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天色渐黑,老兵们各自带着铺垫,经过宪兵的检查之后,进入长隆街,在宪兵的安排之下,有秩序的席地而坐。
等到戌时,长隆街已然是人满为患,放眼一眼望不到边的长街上,全是人。
赵晨猜测,此次前来参加集会的老兵可能由四五万人,而实际到场的,估计不下十万之众,即便如此,仍有许多的老兵没能进入长隆街,因为长隆街内实在是没有地方坐人和站人了。
许多人到场,赵晨段其岳广獠都是面色凝重,神经紧张,人越多,戒备的难度就越大,这许多的人里,鬼知道混入了多少的刺客。
戌时过了一刻,上官秀终于到场。
随着上官秀的出现,长隆街上立刻陷入一片沸腾。其实绝大多数人都上官秀的身影,只是听到前面的人高喊镇国公来了,人们便跟着鼓掌欢呼。
到场的这些老兵,大多都是四五十岁,还有六十开外头发斑白的老头子,此时人们兴奋得一个个脸色通红,不约而同地纷纷站起身形,向街尾那边张望。
在街尾那头,宪兵队临时搭建起一座高台,本来上官秀是应该坐在高台上,可是到场后,上官秀觉得这里距离老兵们太远了,他没有上到高台,而是直接走进了长隆街内。
见状,赵晨段其岳广獠等人同是一惊,纷纷上前拦阻,急声说道:“大人,不可!”
上官秀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他这次出席,不是为了装装样子,更不是来摆架子的,而是真的想与贞郡的老兵们把酒言欢,对饮谈心,感念他们对风国,对贞郡做出的贡献,对这些退伍的老兵们,上官秀是打心眼里尊敬。
随着上官秀走进来,四周站立的老兵们无不是激动异常,身形颤抖,呼啦啦的跪地声此起彼伏。人们单膝跪地,插手施礼,行军中礼仪,不时有人大声喊道:“小人拜见大人!”
上官秀所过之地,周围众人,皆是跪地一片,拜见之声,不绝于耳。
直至上官秀走到长隆街的正中心,他方停下脚步,振声说道:“诸位军中前辈都请起吧!要说拜见,也应是秀拜见各位前辈,而非前辈们来拜见秀!”
他没有扯脖子大喊,但他的声音却随风飘出好远,即便是站在街头巷尾的人们,也能隐约听得到。
众人闻言,心中感动莫名,不管上官秀在别地的口碑如何,但在他们的心目当中,他就是贞郡当之无愧的战神。
老兵们纷纷站起身形,人群中不时传出高喊之声:“大人您好啊!”“多谢大人能在百忙中抽空见我们这些老兵!”“大人没有忘记我们这些老兵,我们心里高兴啊!”
人们的话都很朴实,也听得上官秀心头发酸。他深吸口气,摆了摆手,说道:“诸位前辈,请坐吧!”
等在场的老兵们纷纷落座之后,上官秀也和众人一样,从安容那里接过来一只铺垫,席地而坐。
他左右,见赵晨段其岳广獠肖绝吴雨霏等人都是表情严峻,如临大敌,紧张的向前后左右巡视着,他淡然而笑,扬头说道:“上酒菜。”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妥当的宪兵们纷纷走出来,有人捧着酒坛,有人捧着罗起好高的酒碗,还有人端着下酒的小菜,于人群当中来回穿梭,一一发放下去。
上官秀拿起酒坛,倒了一碗酒,他把酒碗高高举起,大声说道:“这一碗酒,敬我大风历代先烈!”
“敬先烈!”十多万众的老兵,齐齐举酒碗,振声齐呼。
说话之间,人们纷纷把碗中的酒水洒在地上。
上官秀倒满第二碗酒,说道:“这第二碗酒,敬我贞郡阵亡之兄弟!”
“敬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第三碗,敬在座的各位老兵,秀,先干为敬!”说话之间,上官秀端起酒碗,一仰头,把碗中满满的烈酒一饮而尽。
贞酒干烈辛辣,入肠如火如刀。一碗酒下肚,上官秀的脸色泛起红晕。
“大人,小人斗胆,敬大人一碗!”坐于上官秀附近的一名老者,双手端碗,颤巍巍地站起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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