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珺瑶等着敲门的间隙,怀揣着手里的东西惶惶不安,不知道安涧黎脸上和肩上的伤口是否能够被医好,若是真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安涧黎毁容,任是他如何的不介意,她自己也是难以原谅自己的。
“吱呀”一声,安同黎打开门,看着依旧包扎着昨晚“纱布”的安涧黎,郁珺瑶不够从容地道:“小安,我来给你换药。”
听到郁珺瑶的这番说辞,瞥了眼怀揣着东西的郁珺瑶,安涧黎开门笑着迎了郁珺瑶进屋。
“怎么样,岛主的屋子还行吗?”郁珺瑶看了下屋子,发现屋子的构造比想象中的好多了。
“多亏了小瑶认识岛主,我们才能够这样被礼遇。”安涧黎笑着道。
“说来也是巧合,我并不曾知道我还有个师公,若不是蔚然在蓬莱岛,说不定我们已经变成阶下囚了。、,郁珺瑶开玩笑说。
“坐吧,光顾着说话了,还站着呢。
”安涧黎指着一只椅子道。
“好。”郁珺瑶坐下,发现了自己怀里的东西,尴尬一笑“看我,都把正事忘记了,我是来给你敷药的,不是来聊天的。”
郁珺瑶轻轻地笑着,有一种菥人心魄的美丽,安涧黎看的呼吸一窒,忙说:“要准备些什么吗?”
“一碗橡水足以。”
“好,马上备来。”安涧黎起身取水,郁珺瑶将手中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东西不多,只有几样,却都是邵腾极为珍贵的。
两个陶瓷小瓶,一个是疗伤圣药,一个是愈疤奇液:一管愈合伤口用的药膏:最后一个清理伤口用的棉huā团。
刚摆上这几样东西,安涧黎就捧着清水碗走了过来,落座在郁珺瑶的身旁,看到桌上的物件,知道了郁珺瑶对自己的用心,心中五味陈杂。在当时的危急情况下,自己没有多加思考,就下意识地去保护她,就像曾经去保护小时候的她一样,现在一想,也许是当时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愧疚,让自己无时不刻想要保护她,不让自己过得太歉疚,也许自己偶尔也会发善心,看到别人遇难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去帮忙。
想到这里的安涧黎苦涩一笑,若是曾经,那么这件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是看到现在如此较真的郁珺瑶,安涧黎知道,郁珺瑶早就不是曾经那个躲在她背后的小女孩了,她现在不过就是觉得自己因为她而受伤,而欠了自己的,现在不过是为了让心里好过,为了欠这份人情债罢了。只是,真的不欠什么,只有我欠你的,断不会有你欠我的。
安涧黎当然没有把心里的这番话对郁珺瑶讲,只是表情不免露出苦涩,我们的关系也只能是这样了,你不再天真,而我不再年轻:你成熟了,我已然老了。
“小安,我要把“纱布,揭下来了,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下。”
郁珺瑶的话打断了安涧黎的沉思,安涧黎看着郁珺瑶近在咫尺的脸,
纸低道了句:“好。”郁珺瑶小心翼翼地仿佛对待一件上古的宝物一般,很谨慎地将安涧黎的纱布解开,然后慢慢由上而下揭下来,露出了一张熟悉,却带着初生新肉的陌生脸蛋。
由于揭下的时候,些许新肉连着纱布,撕下来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阻力,看着被拉开的新肉和纱布,郁珺瑶倒抽了一口冷气,安涧黎却定定地一声不吭,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受伤的并不是他。
郁珺瑶终于将纱布全部揭下,看着有两块新肉又开始泛血色,连忙拿出疗伤的瓶子倒了小半到碗里,拿起棉团浸湿就开始忙不迭地擦安涧黎的右脸。
郁珺瑶的脸色有少见的郑重其事,她很耐心地一点点擦拭安涧黎脸上的伤口,换了一团又一团的棉huā,神色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