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你是傻子，是真的吗？”

小小的凌慕言一袭绛红色华服，神情骄傲却带着止不住的好奇蹲下.身，懵懂又认真地看着蜷在角落里呆呆的小少年问道，显然并不能理解“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

凌慕言并没有气馁，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后，他偷偷从怀里掏出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丝质手绢，神情认真地展开后露出里面香甜的糕点。

“你要吃吗？”凌慕言偷偷吐吐舌头，笑着将手帕递了过去。

原本还呆滞的小少年顿时满脸惊恐，哪怕后背已经贴着墙也不停地向后缩着身体，仿若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般全身颤抖着。

凌慕言停在半空中的手一僵，也有点被吓到，“怎，怎么了？”

——莫非被母亲抓到自己又偷吃糕点了？

他这么想着，原本还强作冷静的小脸不由哭丧下来，缓缓的扭过头，“母亲我——”

他的后面哪里有人？

凌慕言：“……”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虽然对双方来说，都不太愉快。

而后在小小的尉迟珞心中，凌慕言便成为了他的保护神。他会在自己害怕时跑来安慰自己，会在自己被以看望名义过来的兄弟欺负时胆大地护着自己，会在自己没有人理时来找自己说话，他还会将好吃的糕点分享一半给自己，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尉迟珞至今还记得当初自己在被那个所谓的二皇兄推入冰冷的水池里，自己不停地挣扎着却一直没有人来救，印象里只有站在池边那些人们冷漠恶毒的表情……

也许是一刻钟，又也许是一个时辰……

意识模糊的尉迟珞终于被涌入口鼻的水流呛得清醒过来，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挣扎着想要浮上去，可是才刚浮出一个头便又被早已站在岸边带着恶毒笑容的二皇子又狠狠按了下去——

就在他被折磨地将要绝望之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按在自己头上的重力突然一轻，一双手将自己狠狠拽上了岸。

他拼着最后的力气抬眸望去，看见的便是正带着担忧又愤怒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红衣小公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金色的流动光泽，那光芒真是耀眼极了——

“喂，呆子！”精致的折扇不轻不重地敲上陷入回忆中的尉迟珞的头——那动作看得站在门口的凌渊真是一阵心惊肉跳——凌慕言噙着漫不经心地笑容懒洋洋问道，“你又在想什么？”

尉迟珞冷戾的神情瞬间柔和下来，黑眸泛着淡淡的温柔之色，“慕言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而后不等凌慕言回话，他唇角便泛起了揶揄的笑意，兀自猜测道，“莫非是没成功？”

凌慕言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鄙夷道，“你早知道了吧，你那表妹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