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安安为什么不住家里呀?”
安云凤拿着牙签的手一顿,眨着眼说:“他,他公司离家远,上班不太方便,就不住家里了,呵呵……”
“哦……”顾曲幽点头。
安云凤这张老脸什么都藏不住,瞎子也看得出来这虽然是实话,却又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按顾曲幽的逻辑,一个大男人不跟家里人住一起,除了公司远了不方便之外,还能有什么别人原因?
无非就是外面有女人!
并且,这女人可以今天姓张明天姓王,每天一个样从来不带重复的,但就是不娶回家,甚至连女朋友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情人’。
在顾曲幽看来,像安灼那种帅得人神共愤的老男人,身边要是没个小情人暖床,简直对不起他那张脸和那具身材。
她才不信一个老男人每天晚上只跟自己右手睡,除非他有病!
小情人啊……
顾曲幽越想越挠心挠肺,觉得自己当务之急是想法把那些‘小情人’通通给灭了!
她接过牙签咬了一口苹果,顿时觉得:擦!好酸!
“那他不住家里,住哪里呀?”她又问。
安云凤皱眉:“好像住公司里吧……”
“那他公司在哪里呀?”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工作的事我从来不管……”
安云凤摸着脑袋笑。
看来这回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
顾曲幽无语。
连自己儿子公司在哪里都不知道,果然不是亲生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插起一块苹果送到安云凤嘴边,笑眯眯:“妈,这苹果好甜,你也吃。”
“好,好。”安云凤又高兴得合不拢嘴。
没过一会儿,安幸洗完碗出来,见安灼已经离开,没好气地抱怨:“我哥真是的,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然后一屁股坐在沙上,一边吃啃苹果一边盯着电话视看。
顾曲幽实在没兴趣跟这对母女窝在一块儿看《平凡的世界里》里那群穿得破破烂烂叫花子唱戏,但是初来乍到总得做做样子,她只得心不甘心不愿地窝在沙发上磨皮擦痒。
等到电视剧结束,她屁股都快磨起茧了,以为终于可以洗/白白睡觉,才发现,安灼那个巴掌大的房间根本就没有浴室。
更确切地说是:安家这套三室一厅总共面积不到一百平的房子浴室只有一个!
三个女人洗澡还得轮流排队……
对于这个事实,顾曲幽简直在欲哭无泪,在心里把安灼那个小气巴拉的铁公鸡骂了个百二十回。
自己在外面吃好的住好的,把一个老妈了和聋子扔在破房子里,现在害她也要跟着一起遭罪。
鉴于顾曲幽是病人,安云凤和安幸大方让她先洗,她就不客气了,没有浴缸,只有一个莲蓬头,她又神伤地摇了摇头,简单冲一冲,意思意思就行了。
她洗完澡,没精打彩地往自己房间走,路过安幸房间,见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偷偷往里瞧,发现安幸正坐在床上一本正经拿着一个相机擦来擦去,那眼睛都快贴到镜头上去了,而她身后那堵墙上全是不同的照片,新的旧的,黑白的彩色的,密密麻麻……
顾曲幽两眼一亮,要是那些照片里没贴着一个名叫‘安灼’的男人,她把脑袋削下来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