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钓鱼就是一个修身养性的过程,姜太公直勾垂引为的只是钓一方诸侯,面前的老人鱼衔勾而不收线为的是什么却没人知晓。
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驱使,冉凤年还是问出了口,“钟伯何以知其可获而不受?”
老人缓缓别过头,似笑非笑看着冉凤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冉凤年深知老人的脾气没有追问。不久后冉凤年的浮漂也晃动起来,尚有愈演愈烈之趋势。学着老人的样子与神情,冉凤年也是没有收线。
一长一老两人任凭上钩的鱼儿在水中如何挣扎均是不为所动,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一定以为他们两个只是垂钓的陌路人,好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不曾讲过一句话----形同陌路一般看着湖面的鱼线晃动,水波一圈圈荡漾开来,水下的鱼儿在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
“现在任凭它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鱼钩的束缚,一味的逆线而拉又如何摆脱束缚,不懂得避其锋芒终是要吃大亏的,顺勾而上必然能迎刃而解!”老人收线后又轻轻的将鱼放回水中,起身离开。
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冉凤年陷入沉思,自己不闻不问任由她们斗法真的能解决这二十多年里积下的恩恩怨怨?冉凤年可不相信真的会发生奇迹,朱家眼里怎能溶沙子,郑泓如果还有利用价值又怎么会落得这种下场。包括冉凤年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很清楚那场车祸不是什么意外,但在朱家的高压下又有谁敢说一句那不是意外?作为朱家的女婿冉凤年都是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更不要说别人了!
离开渔场冉凤年开车去了墓场,一座打理精细的墓碑前冉凤年双膝跪地奉上一束价格不菲的花。周围没有一个人在上坟,环境寂静的可怕,也只有在这里冉凤年才会放下一切伪装流露出真实本性。
“泓儿我又来看你了,每一次我都会陪你半个钟头,今天我想陪你多一些时间,因为我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你说,五年来我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却一直都没说出口。如果今天再不说我怕以后没机会了,因为……”
冉凤年整个身体下倾双腿分开最后盘起由跪姿变为席地而坐,轻轻点上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后继续讲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让你们受尽委屈,你不计前嫌留在我身边独自一人支撑着整个冉氏企业,让那些准备看笑话的人全都闭了嘴,这一切我死都不会忘。我承认如果没有朱家的帮忙,冉家要崛起可能需要五十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拥有今天的成就,我等不起所以走了捷径,没想到却害了你。现在,冬夜的情况也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你,我该怎么办?我这样不管不顾让她与朱家女人斗下去到底是对还是错?”
冉凤年讲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双手抹了一把脸继续讲道,“不过这些事情也都是我们冉家的家务事,比起冬夜做的另一件事这些都不算什么了。你知道吗泓儿我们的女儿找了一个男人,虽然看上去不怎么起眼,最近也没什么大作为,可是我从见到他第一眼就认定这是冬夜命中注定的男人,因为他的作风和年轻时的我一模一样。”
“他有着上位者所必须的大局观,帝都这盘局已经十数年没有变过,最近因为他因为风家的态度还有陆家的做法,恐怕帝都的天要变了。接下来我不会给予他们任何帮助,但是我向你保证如果有谁胆敢伤害我们的女儿,我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她!”
“以后可能我不会常来看你了,那小子惹上的麻烦太多了,我要留意一些人和一些事!”
冉凤年的双腿早已经跪麻,艰难的起身后又缓缓道,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根本听不到这话的文枫说:“成龙成虫就看你能不能在这帝都踏出一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