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狗吐个去音,窜到望桶里和臭鱼斗嘴。
挑事的走了,萧维也发不得火,往楼舱走去。赞进走在他身后。
“你不必跟着。”他怎么感觉像犯人?
“墨哥吩咐的。”丁狗不执行,他执行。
“别告诉我你的命也是她的。”萧维心烦意乱。那个女子到底用什么方法聚集了这群无法无天的能人异士?
赞进却不说话,他早知道何时该沉默。
在舱房门口,遇到来探视萧维的仲安。他见萧维一头一脸的冷汗,惊问怎么回事。
赞进说得简短“肩伤裂了,请叫季大夫来一趟吧。”也不解释原因,神色淡然得走了。
仲安忙唤人去请大夫,随萧维进舱“你跑外面做什么?”
萧维倒在床上,不发一言。
他喜ˉ爱的女子,望而不能得吗?他心动了,但他配不上吗?他呵呵笑,因为太可笑。
仲安听着糁人“白羽老弟?”
“仲安,我想娶宋墨紫。”笑声隆隆,心意已决。
“倒是稀奇,自己承认了。”仲安一副早该如此的神情。
“我跟皇上说过,我喜欢的女子,才会成为我的妻。如今,得请他出面了。”自择婚配碰上自择婚配,皇上总要准了一个。
“那你也得先跟墨紫表明啊。”仲安一听他有要请皇上赐婚的意思,诧异他的心急。
“她身边都是男子,和他们兄弟相称的,恐怕不解男女之情。而那些兄弟,似乎反感我接近她。我若表明态度,前路阻碍重重。”皇帝赐婚,她避无可避。后宅之内,那些人不会再离得近,她自然慢慢明白他的情意。
仲安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不对“白羽,你………………”
这时,季大夫入内。
两人便不再多言。
萧维和丁狗差点打起来这件事,双方有志一同,都没有在墨紫面前提起。只是,季大夫说萧维的肩伤裂得很厉害,让她有点负疚感,以为是自己反手扣时用力过猛。
长达近一个月的行船,墨紫踏上大求王都的土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感想就是终于又来了。这个她曾经再也不想踏入,但也一直知道会再来的都城,将要成为她的坟墓,还是成为她的基石?很难说。和乌延约在清明,还有七八日,能让她有时间把自己的未来预测得准确些。
左佑介绍布商给她,她没多讨价还价就把货卖了。然后,以萧维需要静养为由,约好回程出发的日子,便脱离左家船队,另寻一处城郊外偏僻的小港停泊。在城中租了一个短约的园子住下,趁萧维养伤暂时管不了她,就急切地打听起豆绿金银的下落来。
至于她那三位尚未认下的堂兄弟,先在左佑面前若无其事地离去,又在萧维等人下船后上了船,带着臭鱼他们对船的各部进行维护和改进。最小的闽桂嚷嚷说进了一个大宝库。闽枫则发挥老兄的嗦,叮咛她一定要随身带好他的毒针。闽榛就不理她了,她给他一张图纸,让他把它尽快造出来,他全然沉浸其中。
打探一日后,发现自己像无头苍蝇,墨紫从焦急中冷静下来,想到了一个去处。
“huā市?”丁狗望着热阄的街面“这儿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豆绿爱huā。乌延多半只是软禁她,不会不满足她种huā的要求。种huā,就得有huā种huā苗。这里有几家huā圃为王宫送huā,也许会找到线索。”尤其豆绿聪明,可能借此留给她暗示。
绿牡丹园是大求最旺的圃园。大求风沙大而气候干燥易寒,名huā不易存活。越是如此,富贵人家越求。牡丹极品可叫价万金。该园牡丹品种较多,甚至和王宫有契,最好的先留给宫中来看。
墨紫和赞进丁狗在里头逛了好一会儿,对买huā当然没什么兴趣,却留心听伙计们对客人说话。也是运气好,果不其然,有收获。
一名客人问伙计:“姚黄的苗子呢?前几日我来看到七八株呢。”
伙计回:“宫里头来人,都买走了。不但姚黄,豆绿,葛巾,墨紫,绛珠,一样几株,让老板笑得眼睛都成线了。”
客人奇道:“往年也没见宫里要那么多牡丹,莫非得了好huā匠了?而且,我听说湘妃娘娘不喜欢牡丹huā啊。”
伙计又回:“虽是王令,却不是送进宫里去的。”
丁狗听到这儿,眼睛一亮“墨紫,你料中了。只要想办法从伙计嘴里套出话来,多半就知道人在哪儿。”
墨紫往前才踏出一步,袖子就让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