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李家向王家九娘提亲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王府,老太太听了这个喜讯,也高兴的不得了。开玩笑,这可是平州李家呀,堂堂世袭罔替的李爵爷的嫡系子孙,现任辅国公的嫡长子呀。
可以这么说,只要哪天云游四海的辅国公一命归西了,下一任的爵爷便是李靖天呢。
啧啧啧,能找个世袭罔替的爵爷做女婿,他们王家还能兴盛一百年呢。
有了这等喜事,老太太也不得不暂时把惩罚郑氏的计划搁浅了,只是命她尽快将偷运走的那些东西还回来,然后尽快给王玖芳准备嫁妆。
郑氏一听老太太终于松了口,她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神经也松了下来,对于老太太的吩咐,她更是连连点头。
其实,就是老太太不这么说,她也会把那些东西运过来——九娘要嫁人了,嫁得更是公爵之家的李家,陪嫁之物岂能寒酸。
想到平州李家的威望,以及李靖天的身份,郑氏一狠心一咬牙,决定把从王绮芳身上克扣来的嫁妆,系数拿出来给王玖芳添妆。
而王玖芳呢,从母亲口中听到确实的消息后,顿时羞得不好意思出门,闷头在自己院子里,跟几个绣娘一起开始绣嫁衣。
至于王府其他的人,则是另一番心思,尤其是王妩芳,听到这个消息后,险些将自己的罗帕撕成碎布条——老天不开眼呀,怎么什么好事儿都是王玖芳的?
同样有此怨念的还有小郑氏,当她每次看到郑氏得意洋洋的模样,心里就暗恨不已,唉,这也太背了,好容易抓住郑氏的错处,原以为能把大房挤出王家,可谁承想……老天爷,你也太眷顾大房了吧?
王家后院因为这场喜事,又忙成了一锅粥,上上下下不管心里怎么想,但脸上全都是几乎要抽筋的笑容。
唯有王绮芳的夕园,安静的几乎没有人声。
“七娘,这、这也太夸张了吧?人家媒婆什么都没说,她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赵嬷嬷听了清雨的转述后,满脸的不可思议。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呀。就像落水的人,哪怕一根稻草,在他们眼中也是救命的法宝。更何况李靖天也不是稻草呀,而是结结实实的小木舟呢。”
王绮芳手里拿着个清单,正一笔一笔的对着账,她对完最后一项后,忽然笑着说道,“不过这样也好,我正苦于找不到那些被郑氏藏匿的嫁妆呢。”
对于娘亲留下来的那些嫁妆,王绮芳一直派人四处在王家以及郑氏的陪嫁庄子上,但,郑氏真的很狡猾,也不知道她究竟将东西藏到了什么地方,侠客盟的暗探们查访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线索。
幸好有这场人为的误会,郑氏又心疼女儿,这才命人悄悄取了那些宝贝出来。而一直守候的暗探们,则趁机摸了上去,不但查清了嫁妆的藏匿之所,还找到了郑氏仿制工坊里的工匠以及历年仿制的账册。
呵呵,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官媒走后的第三天,李靖天亲自带着聘礼来到王家。
只见他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夹棉襕衫,腰间系着杏黄色镶翠玉的腰带,腰侧挂着宝剑,脚上蹬着一双尖头乌皮靴,优雅的坐在客座上,等着主人的到来。
他身后站着三个下人打扮的男子,其中一个看上去约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脸膛偏黄,唇上留着两撇短须,瞧他那举止神态,以及站立的位置,仿佛是个小管事。
另外两个下人,看起来比领头的管事年轻许多,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两人穿着相同款式、颜色的服饰,身材也都很壮硕,两眼炯炯有神,气息沉稳。虽然没有携带兵器,但一看便知道是个练家子。
接到下人回禀后,正在屋里盘算嫁妆的王名川夫妇连忙来到前厅。
“小侄见过王世伯王伯母”
李靖天看到王名川夫妇正装走了进来,忙站起身,恭敬的双手成拳揖了一揖。
“呵呵,李盟主免礼免礼。”
王名川见李靖天如此客气,笑得愈加开怀,眯着眼睛冲着他抬了抬双手,示意他千万别客气。
“哎呀,什么世伯伯母盟主的,咱们马上都要成为一家人了,还这么客套外道?”
“伯母说的极是,”李靖天听到郑氏的话,礼节性的欠了欠身,然后面露难色,犹犹豫豫的说道:“只是,有件事,靖天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恩?何事?但说无妨”
“是这样,可能是那天官媒没有说清楚,”李靖天抱歉的看了王氏夫妇一眼,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红纸,道,“在下想娶的是贵府的七娘子,并不是这位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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