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何健叹气道:“说来奇怪,前几年赤匪动不动就是大反攻,想当年攻打长沙,更是主力全出。可这次,赤匪主力都在江西,怎么就有一股红军流落就进了湖南了……”说完间,不住的摇头。
说到怀恨处,更是凶相毕露,说起来毛主席无疑是他最恨的人,后来彭总的平江起义,也是带走的他的湘军。说起来,红军的主力部队,都是以湘军为底子组建起来的,他就不想想,自己的部队为什么会掉准枪口,跟着红军走了。
一二号人物,都悲观颓废,这仗就没法打了。
刘建绪反而一改颓废,宽解道:“健公别太担心。具我估计,这股赤匪目的不是长沙,反而有南下的可能。”
“哦——”何健一下子来了精神,红军只要不打长沙,对他来说还有隐瞒和商量的余地。倾着身子,歪斜着正对刘建绪,等着下文。
刘建绪喝了两杯酒,就他以前的量,不过是垫底,而现在他的头脑有些晕沉。本就没有胃口,反而心中有了一些明悟,饭也不吃了,拉着何健来到书房,对着湖南地图侃侃而谈道:“具我方情报,这支流窜入湖南的红军为一个军,人数上万,装备精良。由埋伏在湘潭的我方情报人员观察,有一个骑兵团数量的马匹,或者是辎重部队。我估计后者可能性不大,赤匪再阔气,还能比得上中央军?在他们打下湘潭后,没有进一步的北进,反而将湘潭的囤粮开仓后,就离开了湘潭。”
“嗯,这个情报我也收到了。但这并不能说明,赤匪不会攻击长沙?”何健反问道。
刘建绪想到了陶光在晚些时候发给他的电报,才知道,陶光电报中,说到,受到小股红军的袭扰,但对方的战斗力奇强,陶光在损失了二个营的兵力,后反而做出守势。奇怪的是,红军也没有再一次袭扰醴陵的湘军。
刘建绪整理了一下这些情报,理清楚来龙去脉,自信的指着地图上的醴陵到湘潭一线说:“健公请看,赤匪从易家湾渡河,小部队渡河后,并构筑了阵地,让我们很快就知道了消息。但其中有趣的是,他们并没有直接向兵力空虚的长沙进发。反而选择了重兵把守的湘潭。”
说完,小心的转身,看了一眼何健。后者的脸,被刘建绪的分析,弄得不自然起来,蜡黄色的脸也有些火烧的异样。何健立刻摆手说:“恢先不要顾虑,尽管说,错在我。”
多少年的搭档,何健在刘建绪面前也不忌讳自己的错。
刘建绪可不认为何健错了,何健是怕死,但将重兵收缩到长沙,死守长沙的想法并没有大错,反而在他看来是招好棋。
当即宽解道:“健公没错,您是不得不放弃湘潭而重兵守卫长沙。这也是这股赤匪的狡猾之处。选择我们必须要守的长沙,而轻松拿下兵力空虚的湘潭。但我们固守湘潭,那么长沙必然不保。占尽先手,加上他们兵力上并不弱,反而选择往南进军,这让我看到,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路过湖南,或者是经过湘西,入四川,或者是向两广进发。后者几乎不可能。入川是他们的必然之选。”
何健是很相信刘建绪的军事能力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的将部队交给刘建绪指挥。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但总算是放下了心,通过湖南,这没事,让他们过去好了。于是他相到了一个毒计,一个祸害刘湘的好办法,直接放这股红军去四川。
何健奸笑着,阴霾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湘西和四川,咬着牙说道:“不如恢先劳累,带着三个师的重兵,在后面跟着这股赤匪,碾也要将他们碾到刘湘的地盘。”
刘建绪稍微想了想,才对何健说:“健公,这几日风平浪静,想必不久之后,必然会有他们动向的情报,不如等情报来了之后,我再领大军追上去?”
何健点头允诺道:“好,就照恢先说的办。另外,通报各地的部队,发现赤匪不要贸然出击,固守城池。”
“这样甚好。”随后,俩人抚掌大笑。
解了心事,何健才发现,这两天他都是彷徨中不得安宁,连吃饭都没胃口,此时正是饿的时候。拉着刘建绪,直到喝到半夜,连舌头都打转了,还嚷嚷着要划拳。
自以为,一切在胸的何健,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曾一阳和陈光早在两天前,拿下湘潭后,将粮食补充后,就兵分两路,一路向湘乡进发;一路往南,做出一举难下要攻取衡阳的态势,此刻,陈光正带着部队,已经离开衡山不远了。
叫来刘振亚,嘱咐道:“这次带领二团,攻击衡山,造成我军大举扑向衡阳的假象。攻击一定要猛,必要的时候,组织部队几次冲锋,但一定要注意部队的伤亡。下午攻击,现在日落早,等天黑后,立刻向大部队靠拢。军长还等着我们,将敌人的部队都从城里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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