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泰闻言笑了:“果然是有长进。”说完转身就走,并没有带上丁阳的意思,这让丁阳十二分的焦急,且生出很多的悔意来一刚刚不如不听父亲的而开口相求,说不定公主就会答应带他一起走了。
长泰行到府尹跟前停下:“本宫就把丁阳将军托付给你了,不可少了茶水吃食,不可以少了高枕软被:如果明天本宫看到丁阳将军少了一根汗毛,或是一夜床硬、房冷,或是屋里不干净有气味没有睡好。你就等着本宫让人把你的乌纱拿走把你和家人流放吧。
府尹马上躬身:“下官一定把丁将军照顾好。”
长泰微微点头:“就这一晚上,明天嘛本宫会不会改变心意明天会告诉你。”目光转向芳菲收回什么也没有说,扶着宫人的手上了马车径直离去,当真把丁阳交给府尹了。
长泰就这样离开了,走时没有看丁老将军一眼。
水慕霞看向丁老将军:“夜深了,老将军用不用我们送你一程?
或者,你和丁兄还有要紧的话说?”
丁老将军看着长泰离去的方向缓缓的道:“水公子,你当真有心关照老人家,不如回去在你父母面前尽孝。”他开口就往人伤处捅刀子。
水慕霞微笑:“有劳丁老将军关心。看来白天的事情,我还要谢谢老将军,不是你我也不会见到父母,更不会有这一身的内伤了。”
丁老将军闻言认真的看向水慕霞:“白天的事情却不是老夫的安排,水公子你多想了:那个人,嘿嘿,当真聪明呢:以一人就让你们穷于应对,如果再安排的细一些,说不定真得不会有今天晚上的事情。”
紫萱马上追问:“你知道是哪个?”
“老夫是知道,但是不会告诉一个软禁了我小儿子,又把我嫡长子送到大牢里的人。”丁将军看向紫萱:“你,树敌太多:当初老夫是一番好意,但你偏不领情,现在可知道滋味了?”
他曾说过丁家予紫萱也是有保护、有恩情的:如今这话听起来更让人恼火,颇有点紫萱不识好歹,自作自受活该被那么多的贵人记恨没有他们丁家,朱紫萱你就过不上好日子。
紫萱微皱起眉头来:“咎由自取这个四个字老将军认识吧?回去好好的瞧瞧这四个字,说不定还能救你们丁家于水火之中。”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她微笑:“你不说就以为我们不会知道?不是你们丁家,应该也不会是文家,那肯定就是四大世家了。”
丁老将军一笑:“没有猜错,只是四大世家人可多了去,且还有萧家在内:郡主,听老臣一句劝吧,为人多行善,不要弄得人家父子反目成仇,真是作孽。”
晋亲王的长剑忽然放了下来,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剑尖所指就是丁老将军的头,那意思很明白。
水慕霞淡淡的道:“那点子往事京城之中无人不知,至今无人怪罪于我自是明白其中的是非缘由。至于反目一说,嘿,和郡主有何关系?你不要再用这等伎俩,我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好呢。”
他说完话手指轻轻一弹,手指间的一粒石子飞出击在丁家一护院手中刀身上:那刀身应声而断,断开的半截刀尖向下差点插在那护院的脚上。
这是示威。
丁老将军看看那断刀叹气摇头:“倒底是年青人啊。”说完他看一眼丁阳:“有公主的关照,你去好好的想一想有没有做错的事情: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其实事情到现在也不是没有转机,他和丁阳说着话看向芳菲,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目光里的责怪之意是很明显的。
芳菲迎着丁老太爷的目光勉强起身拜了下去,深知今天的事情给丁家抹了黑,也给宫中的姐姐抹了黑:但是她想只要有姐姐在,丁家也不能拿她如何,反而为了丁家和姐姐的名声,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保住她的名声。
跪下叩拜就是认错,就是表示她以后会循规蹈矩,好好的伺候丁阳、孝顺翁姑:也是谢谢丁老太爷能饶她一命,也是求丁老太爷救她一命。
丁老太爷的眼睛缩了缩,对着芳菲轻轻的摇了摇头。
芳菲看到后脸色猛得一变,接连又叩三个头可是丁老太爷依然摇头不止:她忍不住看向丁阳,可是丁阳却看也不看她:现在的丁阳只顾着想自己今天晚上要进大牢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她?
就算是顾得上她,自然是恨她绝不会想为她在父亲面前求情的:丁阳原本有多么的宠她,如今就多于十倍的恨她。
芳菲跪坐在平板车上看着丁老太爷:他不原谅自己又能如何?想让自己回去吃斋念佛吗?她的姐姐是绝不肯答应的,而丁家还要仰仗自己的姐姐不少,老太爷怎么会不原谅她呢一不原谅她想做什么?
丁老太爷的目光自芳菲的身上移到了珍珠的身上,然后又回到芳菲的身上,如此来回几次,看得芳菲脸色大变:他,居然要让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