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太夫人的脸色再变,她心里很清楚朱紫萱如果当真再死一次,她们丁家也是真得百口莫辩,怎么对皇家分说得清楚?到时就是灭门的大祸,她想到皇家的怒火额头冒出些许汗水来。
想对那灭门的大祸来说,她被砸了几下且没有受伤、只是弄了一身的汤水,实在算不得大事儿;不用人劝,丁太夫人的火气就这样消掉了大半:“紫萱,你说得什么糊涂话,不要再闹脾气了,一家人有什么事儿不能坐下来说得?你想出去住几个月宽松宽松是不是,没有问题,想去哪个庄子你说就是。嗯,出去在外辛苦的很,你的月钱加一半吧。”紫萱闻言收住脚步:“不让我跪了,也不绑我了?”她抛了抛手中的剪刀:“其实太夫人可以照着自己心意做,我也想试试阎王爷这回是不是依然不收我;如果不收我,到时候我再回来和太夫人好好商量也不迟的。”
丁太夫人的脸色有些泛白,就算头顶有太阳她也感觉全身泛寒:“不要提鬼神了,大白天多不敬。”说完看看紫萱,她是聪明人马上明白过来指着黄氏道:“拉下去重责十板子,居然敢对大夫人的胞弟不敬,那可是我们丁家的客人。”
不是她想,可是不打不成啊,紫萱是在威胁她;她看得很清楚:朱紫萱要死要活,有可能只是吓吓人;但是,朱紫萱也有可能会真的自尽。
而且她也不想真得被紫萱一掌打在脸上,朱紫萱可是连继母都打了,真要打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当真如朱紫萱所说打完她一抹脖子,自然是不会再有人问朱紫萱的罪,反而要拉上整个丁家给朱紫萱陪葬了。
她不敢拿丁家一府人的性命来赌。所以她的陪嫁丫头只能代她受过了。忍痛让人责打自己的心腹之人,丁太夫人不放心的看着紫萱手中的剪刀,还要劝她收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说死啊死的,你还有弟弟要照顾呢;文昭可是个好孩子,以后请个好先生教他,再让阳儿带他去见见朝中几位大儒,将来前程无量啊。你怎么舍得扔下他呢,是不是?”
她终于找到一个紫萱必然的牵挂,发现朱文昭现在对丁家很有用,定要让人好好的待他才可以;只要有朱文昭一天,朱紫萱就不能再寻死觅活了。紫萱一笑:“你不饶了我?太夫人,你听到你家阳儿说得话了,我倒是想听太夫人的话,可是丁侯爷不许啊。”她说完看向丁侯爷一本正经的道:“是太夫人让我泼的,说是今儿天热,同时也想让人洗洗她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