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回来听到紫萱的话叹气:“可不是孽缘。”她拿起女红坐到紫萱身边,一面飞针引线一面道:“当初在惊马之下救出姑娘,却阴差阳错的毁了姑娘的名节,姑娘为了夫人不能一死了之;也是婢子们的错,托人打听得知丁侯爷根本无妻妾,所以才让姑娘找了这么条生路,当初哪里知道这里是绝境呢。”
紫萱闻言长长叹气:“原来我是不知道他有心上人的啊,还好还好。”
珍珠也拿起针来绣花,她们忙活的是紫萱的夏衣:“姑娘后来知道时皇上已经下旨,侯爷来求姑娘去向皇上说明退婚,可是姑娘没有退路就是想着能到丁家找个容身之地,和那个芳姨娘好好相处,就是以她为姐也成。”
“她的贵妾身份也是姑娘你向皇后求来的,当初芳姨娘第一次来见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说什么甘愿给姑娘做丫头,只求能常看丁侯爷一眼就成。姑娘认她当了姐姐,又求了皇后赐芳姨娘一个贵妾的身份,可惜的是我们主仆都瞎了眼睛,没有看出那个一阵风能吹走的芳姨娘,心肠那么狠。”
紫萱歪头想了想:“她是痛失所爱也怪不得她,唉,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她对芳菲的戒心是源于冷氏的一番话,使得她总要防备芳菲来害她性命;但是她对芳菲没有那么多的恨意,倒底本尊也不是没有错的,这样的丁家她宁可出家也不会嫁进来的,所以想着在离开之前,只要芳菲等人不来找她麻烦就成。
吓吓芳菲、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式来,也只是想让芳菲安份些:那个丁大侯爷是她的,紫萱是绝不会去抢得。
也就是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在二十一世纪没有哪个女子被人看了一眼身子不嫁人就要死的。本尊是情有可原,芳菲也不是罪无可恕,而她呢代替本尊活下去才不想搅和这些烂事儿呢,早弄到银子早走人。
想到丁侯爷刚刚的话,紫萱长叹一口气:“想要掌权不是那么容易的,因此可能要结下不小的仇。”她摸了摸下巴:“要不,请我那个父亲来一趟?”看看娘家人那边能不能借点儿力,如果可以的话倒也不用和丁家的人非弄成斗鸡眼不可。
“干嘛?”两个丫头都是一脸的不情愿,瞪着眼睛瞅紫萱。
紫萱摸摸后脑:“有什么不对吗?我自尽一次,怎么也要见见娘家人吧,不然岂不是更让侯爷府的人小瞧?”
琉璃想了想叹气:“姑娘也不要想那么多,侯爷府倒底是家大势大不是我们家能比得;但,要说也是,总也要见见的。那奴婢拖人去捎个信儿吧,只是侯爷那边——”
“你顺便知会他一声就好,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话得。按理说,是丁家早该送信儿过去了,他们不送还不兴我们送吗?”紫萱摆手看看外面的日头:“去吧,回来我们正好去园子里喂鱼去,天天在这个屋子里人都要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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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倒是花红柳绿正是宜人的时候,紫萱拿定了主意心情大好,拉着珍珠喂了一会儿金鱼说:“晚上我们就在这里用饭吧,正凉爽。”她伏在护栏上:“我娘家不是很穷吧,看我的那些嫁妆也知道了,可是他们为什么又月月要让我接济十两银子呢?是不是现在家道不行了,还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儿?”
她早就有疑问,只是自己的切身之事没有着落没有心思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