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卫海捧着一个酒坛,打开上面的泥封来,醇厚浓烈的酒香四溢。
这种农家自己酿的玉米酒,可比一般酒的度数要高,足有四十几度,喝多了容易醉。
“爹,这些都是哥带来的。”陆忠山先解释了下道。
“你这福娃子,怎么还带着口粮来了啊!”陆青河打趣道,“家里不缺吃的,这要是前些年。吃粗粮的多。这几年日子好了,百分之七十的细粮,百分之三十的粗粮。”
“二叔,这不离开家太久了。有些摸不着情况吗?”陆忠福傻傻一笑道,含糊了过去。
“怕是吃惯了大鱼大肉,吃不惯这粗茶淡饭了吧!”陆青河低声说道。
“二叔,我可是谨记父亲的教诲,勤俭节约的。在家也是平常的饭菜。”陆忠福赶紧声明道,“只是香江物资丰富,不像这里物资匮乏,买什么都得有票!要是为了招待我们,让您接下来的日子紧了,那可就是侄子的罪过了。我不知道咱家没变,要是知道能见得着,我会带来更多。”
“爹,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陆忠山劝道。
“吃饭!”陆青河说道。
陆忠福知道家里的老规矩,女人不上桌。于是问道,“二叔,都什么年月了,这女人还不让上桌啊!”
“到了啥年月,这规矩也不能改。”陆青河一本正经地说道。
陆皓思闻言,抬眼看了一眼二叔公,这说话的语气和口吻,简直是跟爷爷一模一样。
坐在炕桌上的刚刚拿起筷子的江惠芬放下了筷子,拉着陆皓思起身。
“嫂子和大侄女上哪儿啊!”陆忠山看道。
“去厨房吃饭啊!”江惠芬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也是女人嘛!”语气中浓浓地怨念。
陆忠山看向了自己的父亲陆青河。“爹!”
“二叔?”陆忠福祈求道,双眸中浓浓地期待。
“好了,好了,去叫她们来吧!”陆青河摆手道。
“可是这炕坐不下。”陆忠山说道。
“不怕。把桌子摆到炕前不就得了。”江惠芬爽利地说道。
“我去叫弟妹和侄媳妇。”陆忠福颠颠儿的跑了。
“哎!大伯我去好了。”陆永文来不及提鞋,趿拉着棉鞋就出去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陆忠福推开门,却看见山桃带着儿媳妇,孙媳妇和孙女围在土灶前,土灶上一口大铁锅。里面熬的是玉米糊糊,矮桌上一人一碗玉米糊糊和一碟咸菜,手里拿着窝窝头,没有一丝油花。
见到陆忠福进来,几个人赶紧起身,很是不安地样子。
“弟妹,你怎么这么做?你让当哥哥臊的慌!”陆忠福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这不管你的事。”山桃摆手道,局促不安地看着陆忠福,看见陆忠山像是见了救星一样,“他爹。”
“弟妹,端上饭我们进屋一起吃,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陆忠福眼神盯盯地看着陆忠山道。
“听大哥的话,把饭端进去,一起吃。”陆忠山发话道。
娘儿几个麻溜的端了进去,陆忠福直接打开碗柜,拿了个带着豁口的空盘子。
进屋后,陆忠福一声不吭的把炕桌上的菜拨了一半,放在女人的桌上。
“弟妹,我看着咸菜很好吃,弄点儿咸菜来行不行。”江惠芬看着阴着脸的陆忠福说道。
“呃……好。”山桃说道。
“奶奶,我来吧!”海燕起身道,不一会儿端了两碟子咸菜过来,放在了炕桌上。
陆忠福就着玉米糊糊,一口咸菜的吃起来,“嗯!有妈妈的味道。”
陆青河顿时红了眼眶道,“吃饭赶紧吃饭。”
一顿饭吃的心思各异,陆皓思啃着窝窝头,吃着玉米粥,香甜,不过有些拉嗓子,倒也能入口。
饭后,又聊了一回儿,“大哥、大嫂累了吧!炕已经铺好了。”山桃走过来道。
“麻烦弟妹了。”江惠芬说道。
山桃接着又说道,“都是干净的被子,秋天刚拆洗过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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