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多少有些憔悴的杜开山,杨震站起身来没有假手警卫员,而是自己亲手为他倒上一杯水后才开口道:“老杜,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胆大妄为,这天下的事情就没有他不敢做的,面对一切事情都貌似游刃有余的杜开山。”
接过杨震递过来的水,杜开山抬起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苦笑道:“一号,我这次找您,就是想和您商量一下,能不能将我们纵队所属的几个师,除了部署在嫩江军区境内的二师之外,都给我调回来。”
“这两个月时间里,配属给我指挥的都是四纵的各个师,还有几个军区的独立旅和一些地方部队在前沿轮战。我自己纵队下属的各个师,却是都被参谋长调到后面观战。我这个一纵司令员指挥的却是四纵建制的部队,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这不是自己建制的部队,指挥起来总有些不顺手。您也知道,我们这里现在是大战没有,营连规模甚至团一级规模的战斗,几乎天天都有。日军在我们的面前又部署了重兵集团,这不是自己的部队,指挥起来顾忌又太多。”
“尤其是还没有等和部队完全熟悉就被调走,调过来接替的又基本都是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的新部队。新部队到了,我这个纵队司令员在前边就得经常盯着。好吗,刚熟悉了部队也历练出来了,又被调走了。”
“而且我听说总部计划在下个月,四纵的这几个师除了留在十五师之外,其余的三个师也将撤下来。下一步给我调过来的是合江军区独立旅,两个刚由架子团扩编来的警备旅,以及其属下的几个军分区独立团临时组建的两个旅。”
“我这个纵队司令简直成了空军司令,手中除了几个团的直属炮兵、工兵和高炮、汽车等部队之外,野战部队压根就没有基本的部队。一个师调过来三两个月,就又被调走换上了新部队不说,现在还从主力部队变成了地方部队。”
“四纵主力在的时候,还好说。可合江军区独立旅和警备旅,都是刚刚完成扩编的部队,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斗力与主力相比,还是有一定差别的。我们这里是与日军对峙的重点部位,双城后边可就是哈尔滨。万一哪天日军发起攻击,这对整个战局很不利的。”
听着杜开山的抱怨,杨震笑了笑道:“怎么是不是在指挥关系的处理上,有些放不开手脚、理不顺?畏手畏脚,这可不像你老杜的作风啊。怎么自己的部队就使得顺手,别的部队就无法指挥了?还是因为其他部队上来轮战的师长,不听你的指挥?我想这种事情不会出现在咱们的部队中吧。”
“那个部队完成装备、训练后,就调那个部队到前沿轮战,以便让新编成的部队加速完成磨合,并取得实战经验。以打代练,这是总部在去年会战结束后,就定下的计划。不可能因为某些事情而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