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香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好整以暇的回道:“我的日子不劳烦你担心,皇上已经下了恩旨放我出宫。”
想当初,秋蝉和平香各自是富察皇后与高氏身边的得力用着的人,主子们相互别着,她们这些做奴婢又何尝不是?彼时高氏能分富察皇后半壁江山,平香和秋蝉也从来都是针锋相对。而如今,秋蝉被富察皇后贬斥,连没品级的小宫女都敢和她还嘴,比起即将离宫的平香,她实在是要卑微到土里去了。
秋蝉被平香激的几欲吐血,恨恨骂道:“如果你今日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也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连我要出宫的消息你都受不住,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只怕你会更加受不住了。”平香始终都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你还记得蕙兰吗?就是在你之后伺候皇后娘娘的人,现在她已经侍奉过皇上了,初封是……”平香顿了一顿,笑着说道:“是魏贵人。”她挑了挑眉:“我曾听闻你们两人有些不对付。不过现在人家已经飞上枝头,估计也不会和你这个落坡的麻雀计较了。”
平香说完,便转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秋蝉再也忍不住,伸手用力拽住了平香的胳膊,指甲似乎都要刺进平香的衣帛之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会这样?”
平香背对着秋蝉,嘴角弯了弯,但她很快收敛了笑容,转回身子:“还有一件事情你应该也不知道吧,唉,你在这里消息确实是闭塞了些。皇上之前就打算再升一升静嫔娘娘的分位,只等着年节的时候。虽然主子走了,不过皇上似乎并不打算延期,听高公公的意思,皇上的旨意也就在这几天里了。皇后娘娘自然不可能放静嫔娘娘扶摇直上,自然要扶起来个人了。”蕙兰会突然得到乾隆的青睐,和高氏最后的布局有莫大的关系,而平香这会却将之全部推到了富察皇后与夏雨荷身上。
“你在皇后娘娘眼里,一早就已经是一颗弃子了。”平香最后下了结论。
秋蝉愤怒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下来,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审视起来:“你今天过来,说了这么多,不会只是想告诉我蕙兰那个小贱人现在有多么风光吧?”
平香轻笑出声,回道:“秋蝉啊秋蝉,我是可怜你啊。想当初你和我各为其主,也算是一时风光,现在我也算是功成身退。再者,你和蕙兰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也都是在皇后娘娘的默许下侍奉过皇上的人,可是现在呢,魏贵人将来是风光无限,而你……”平香并不再继续说下去,言下之意已经跃然而出。
她向前走了一步,望着秋蝉,轻声问道:“你甘心吗?”
甘心?秋蝉怎么会甘心?换了谁也不会甘心!
平香见秋蝉的眼神,知道今日所做已经足够,她抽出银票交到秋蝉手中:“怎么说,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可以当我是有感于物伤其类,也可以当我是多管闲事,反正现在我要走,这些银票算是我的一点心意,相信足够你打点上下,至于你是要见万岁爷还是要见皇后娘娘……就随你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