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荷和绿莹闲聊之间,乾隆已经过来了。随着外面“皇上驾到”的通传声,绿莹扶着夏雨荷起来接驾。
等乾隆走入宫房之中,夏雨荷便对着乾隆盈盈一福:“臣妾恭迎皇上,给皇上请安。”
这时乾隆已经走了过来,他扶了一下夏雨荷,随口说道:“雨荷,你比之前倒是显得多礼许多,朕记得,你以前都是自称雨荷的。”
夏雨荷抿了抿嘴,微微扭头,似是把目光放在别处:“这这事宫中的礼数,臣妾自然要遵守,失了规矩,终归是不好。”
乾隆叹了一声,言语之间似是有些怅然。
夏雨荷听在耳里,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再说话时,口中的自称已经变了:“无论雨荷是在宫中也好,又或者是在济南也好;无论雨荷是夏家的女儿也好,又或者是现在的静贵人也好;雨荷始终都是皇上的夏雨荷。这一点是不会因为时间地点又或者其他的什么,有所改变。”
乾隆这时伸手轻轻捏住夏雨荷的下颌,微微用力就使得对方抬起头来望着自己,只见夏雨荷目光纯净,同之前在济南并无不同。此时他脸上露出笑容:“朕不过是随便一说,雨荷你又何必在意。”
夏雨荷笑了笑:“皇上的任何一句话,雨荷都记在心中,就算是皇上的‘随便一说’,对雨荷来说,也是不能忘记的事情。”大约是觉得自己言辞有些过了,夏雨荷脸上露出一点红晕。
看到夏雨荷略微有些扭捏的样子,乾隆莞尔一笑,忽而觉得似乎的确和在济南那段很是放松的日子并无区别。他揽着夏雨荷走到卧榻边,和她分别坐在卧榻上小桌的两边。
夏雨荷坐下之后便伸手拿起茶壶为乾隆斟了一杯茶。乾隆见她只给自己斟茶,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给自己斟一杯。”
“张太医开的方子里,和茶水有些相忌,所以……”
乾隆点了点头:“朕刚才问过张太医,他说你心有郁结,思虑过重,可是宫中的生活还不习惯?”
夏雨荷把头低下了,看样子好像有些羞涩,不过她停了片刻还是开口解释道:“之前皇上离去之后,雨荷……雨荷在济南……对皇上……”夏雨荷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话没说完,就没了声音。
其实这话说了一半也就不必再说下去,后面的意思自然而然显现出来,无非是一些思念的含义。
虽然照道理对皇上应该无怨无嗔,但是有时候适时的几句话,反而会使得对方觉得自己在说话人心目中的地位很重。也算是一种小心的讨好方式。
紧接着,夏雨荷抬起头来望着乾隆,眼里含着笑意:“至于现在,以后,雨荷不会再胡思乱想……也没什么郁结的事情了……”
果然,乾隆听她这么说,便把她的手牵了起来拍了拍,之后也没松开。
两人用过晚膳之后,乾隆一时觉得有些无聊,便让下人摆了围棋上来,和夏雨荷下起棋来。
夏雨荷连下三局,三局皆输,尤其最后一局,更是输的十分惨烈。前两局好歹只输了两三子,而这一局硬是输掉了十几子,大败而归。
乾隆轻笑两声:“雨荷,你这局棋,未免下的太过急躁了。需知欲速不达啊。”他显得很高兴,言语之间带着调侃的语调。
夏雨荷轻轻哼了一声:“皇上就知道欺负雨荷……胜之不武,不武~”
夏雨荷类似撒娇的话让乾隆一下子哈哈笑了起来:“既然雨荷说胜之不武,那就再来一局吧!”
夏雨荷似乎一副正中下怀的样子,不待宫女把棋子分别放好,就伸手上去帮忙。
乾隆笑眯眯的看着她,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等到将棋子整好,夏雨荷便急急抢了黑子先行。乾隆看她那样,也丝毫不恼,随手抓了一把白子,和她对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