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自己,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摆脱,这种感觉她真的很讨厌,但越是危险,她反而越是冷静,她明白自己的武功跟富察镇涛根本不在一个等次,而现在也不是她逞能的时候,她是带领军队攻城的将军,不是在与人决斗的独行侠。
被一拳打飞出去,阿墨半跪于地,噗地喷出一口血,五脏六腑痛得她整张脸都扭曲,富察镇涛的下一轮攻击已到眼前,双掌往地上一击,整个人飞速后退,同时轻喝一声:“随影。”
富察镇涛眼中闪动着杀伐的快感,他相信他这一招,阿墨绝对接不了,而这一掌震碎她的脏腑绰绰有余。
然而就在他以为下一刻眼前这人就会成为尸体的时候,只听得她轻喝一声,然后一道黑影忽而插入了两人之间,一股轻柔却如海般浩瀚无穷的劲力似浪涛般不但挡住了他的攻击还朝他淹没过来。
大受震惊之下,富察镇涛急忙调动出全部的内力,朝前推出去。
‘砰’,两股内劲相撞,爆出极大的声响,劲力余波向四周扩散出去,首当其冲的富察镇涛整个人都掀翻飞而去,一路洒下血雨,再接着,紧随着在四周保护他的亲卫队也被余波冲击地吐血倒地,不死也重伤了。
“噗。”半躺在地上,歪头又喷出一大口血,富察镇涛震惊地抬头望去,然原本的那地方哪还有阿墨身影的存在。
“将军。”亲卫队长捂着胸口奔过来,跪在地上扶起富察镇涛,然后急急道:“将军,我们中计了,城里……”
富察镇涛正又惊又怒地到处找阿墨还有暗中的高手的身影,一听亲卫队长的话,猛然惊醒。
是啊,他中计了!
既然这些宋家人都是梁兵,那么阿墨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救出宋家人,他早该想到,那个黑熊既然是假装归顺,他的话就不可相信,既然如此,那她的目的呢?
想起之前城里响起的金戈交击声,富察镇涛如坠冰窖,在前一刻,他其实还根本未真正将阿墨和他带来的人看在眼里,因为自己手中有数万人马,而对方不足二十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谋略布局都不过玩笑。
自己的信心来自于相信离敦阳城在固若金汤的防守下,混进十几二十人已是极限,绝对不可能有上千上万的敌军混入而不自知。
可是,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假装宋家人的这数十人,又是从哪里来的?若那个阿墨真的那般恐怖,能将那么多人藏在城里,那么城里的金戈声或许就不是他们为了声东击西而故意制造出来的。
越是想下去,富察镇涛的心越是冻得发抖,也顾不得内伤严重,赶紧命亲卫速去彻查。
还没等亲卫兵领命而去,一名副将忽而从敞开的城门快马飞奔而出,浑身鲜血淋漓,他在城门口附近的士兵的保护下,穿越混乱成一团的战场来到富察镇涛的面前,滑下马,整个人摔落在地,还顾不及爬起来,便喘着息急切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很多的梁军忽然现身于南城门外,守城士兵被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杀了,有人打开了城门,将梁军放进来,现在,南城门已经失守了,梁军已经兵分三路,其余两个城门只怕也是危矣。”
富察镇涛一听,只觉得眼前一暗,整个人站立不稳地后退了数步,体内翻涌的血腥再也压制不住,顺着嘴角溢了出来,紧紧地抓住身边亲卫兵的手,狠狠吸了口充满腥味的空气,暗哑着声音道:“发信号,全营出动,本将军要让梁军竖着进城,横着出城。”
“是。”一名亲卫领命而去。
“将军,营地距离这里还有段距离,怕赶不及。”副将不无担忧地说道,他从军十数年,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措不及防而又诡异的攻城战,事先没有丝毫的预兆,那些梁军犹如从天而降般突然就出现了,城门被轻易攻破,自己这边能主事的将军却一个都见不着,还得他拼死出来报信,若非如此,城内的军队也不至于因群龙无首而被打散,一溃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