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啊。
被固定住的身体无法动弹,又因为创口处传来的酥麻而有些发软。不得不用手肘撑起身体,女神半咬着嘴唇,垂下了眼帘。
“你确定……吗。”
堪堪称得上温存的舔咬突然加重了力道。
“唔!”
猝不及防地被颠覆了重心,被问话的王托起她的腿,直接折到了她胸前。略带羞耻的姿势和刚刚的亲吻让她止不住地脸红,带着恼羞成怒成分踢向王的腿被对方理所当然地躲开。
“企图对本王不轨……”
“谁要对你不……”
嘴唇在还未说完话时便被覆住,模糊不清的语音便被对方吞了下去。陌生的气息侵入了口腔,带着无法言说的暧昧与纠缠。
“不可饶恕。”
强横而漫长的温让人眼前有些黑,雪莱下意识找些什么能让她不往下倒,不自觉地攀住了王的肩膀。
“我都还没有因为你渎神而降下惩罚。”
赤眸中略有慌乱,因为被用力吮吸而显得红润嘴唇轻微张合。夜深人静时带着略微轻喘的斥责传到别人耳朵里变了另一种味道,微醺的王挑了挑眉。
“哦?”
女神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他明明是一贯轻视别人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办法改过来了。多亏他这样讨人厌的高傲,将本来应该集中在她身上的仇恨值拉走了不少。
如果说神界关注过她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在全心全意地想把这匹无法控制的雄狮拉回来。
“本王已经厌倦了。”
有些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充血的嘴唇,因为握着剑而带着薄茧的指尖让让雪莱觉得有些痒。
“有种人,让她无忧无虑地混日子她就什么都不会想,但只要有些压力立刻就能把她生锈的脑子转起来。”
吉尔伽美什意味不明但又指向明确地说:“本王觉得,是时候将一些事情清楚地说出来了。”
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雪莱放开他,倒在毛毯上,用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看着他。
“在神与人之间,王从神的手里得到权力,就要传达神的意志。”
“可乌鲁克不是这样。”
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吉尔伽美什对神敬重却不顺从,这一点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她之前的无为。如今的乌鲁克的神比起最高统治者更像是一种象征,一定要说的话大概类似君主立宪制那样。
名义上最厉害,但其实……
所以他现在这么说,雪莱只觉得他在挖坑给她。
“不对。”王反驳了她:“乌鲁克在这一点上与其他城邦没有区别。”
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王吗。
没有吧。
将神庙里的人从上到下换成了自己人之后,乌鲁克的王却在主神面前说他传达神的意志。雪莱忍不住想吐槽他,但被他抢白了。
“你不外乎希望乌鲁克的大地上的粮田丰收,牲畜成群,人丁兴旺。”
“这样说……倒也没错。”
“那么如今的乌鲁克,可是你希望看到的样子。”
她倒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答起来简单极了——在吉尔伽美什接手了乌鲁克后,虽然有一段时间的混乱,但现如今虽然还不能与基什这样原本就大的城邦抗衡——这很重要,但却能在和周围城邦的对战中占领绝对的优势了。
什么拉尔萨啊、拉格什啊、乌尔啊……
“算是我意料之内的繁荣。”
恩美尔卡之后的几十年,卢伽尔将乌鲁克的底子打得不错,颇有当年康雍乾中雍正的既视感。而正是有了这份底子,乌鲁克无论现在修建环城还是其他的,都有让吉尔伽美什胡闹的基础。
也不能说是胡闹,他每做的一步都有他自己反复的考量。
而这些考量,无一不能称得上深谋远虑。
雪莱的回答还是拔高了自己,不过这份勉强的肯定却取悦了王——猩红色的眼睛带着些笑意,男人精壮的身体压了下来。
“既然神已然肯定了本王的作为,那么本王也是时候拿走应得的酬劳了。”
“等……等一下!”
灼热的鼻息打在她颈侧,王万分耐心地等着她问问题,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简直就是在说“本王都准备好了随便你提问反正都没用”似的。
“我怎么记得这是你的乌鲁克?”蛇少女炸了一下:“既然是治理自己的国家做得好是本分,为什么要向我要酬劳?”
“本王何时曾口出如此对神不敬的狂言。”王轻咬着口中细嫩的耳垂:“这是哪个杂碎传出来的闲言碎语。”
的确是没明说但就是这么做的啊!!!
雪莱还打算数落一边吉尔伽美什以王权代替神权的恶行,但对方根本不打算跟她瞎扯。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的后脑,王的额头贴着她的,两个人距离对方如此之近,以至于连瞳孔都能重叠在一起。
“即便本王对神不敬,也是你为神不察,纵容本王行径,未曾及时制止的后果。”
会被气吐血的。
雪莱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所以说,都怪我?”
蛇少女咬牙切齿:“你混……蛋!”
双腿化为蛇尾后直接蹿了出去,背上被擦得生疼,但比起别的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主神扶着柱子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走了回去,站在还坐着的王面前。
银发女人的影子遮住了王的视野,猩红色的竖瞳玩味的眯了起来。雪莱双手抱胸,抬起了下巴。
“你这样的王,是无法赢得神的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