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李王氏叹息了一声后,对着妞宝儿道:“你爹的确是执迷不悟!妞宝儿,你先在床上陪着石头玩,我去做点儿绣活!等娘攒点儿钱之后,便带着你们两个回趟娘家,去瞧瞧你们的外公吧!”
“外公?娘,妞宝和石头有外公吗?”李妞宝还是头次听李王氏提及到了他们的外公,因此好奇之余,询问出声。
“自然有了,要不然娘亲岂不是跟孙猴子一般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了?”李王氏被李妞宝儿的一句话给逗乐了。
说起自己的父亲来,李王氏也只能叹息上一句了。
当年父亲因着李家落魄多年,而那李文远又是一事无成,因此而想将婚事解约,也免得自己的宝贝闺女嫁了过去受屈。
当初原本解除了婚约也就解除了,毕竟李文远和自己的婚事也只不过是双方母亲在世时的一个口头之约,日后不论是谁生了女儿都要让自己的儿子把她娶回家里做媳妇罢了。
一没有文书证明,而没有定情信物,这门婚事完全就可以不当算的。
也是自己,非要认下这门婚事,把父亲气得厉害不说,自己如今也算是吃的苦头了。
大哥在两年多前,便已经派了老管家瞒着父亲,偷偷过来一趟传来了信息,说是因着升职的关系早已经举家搬迁去了京城。离去之前,大哥不放心自己,于是将老宅子的房契让管家交到了自己手上,让自己日后也有个依仗。
未免生出意外来,李王氏没要那老宅子的房契,而是将它通过老管家又还给了大哥。
当初,自己凭着大户人家的嫡小姐出嫁,却也只是带了几身换洗衣服和一套首饰过来,而无他物。
只因着,李王氏以为,李文远早晚有一天会争气,到时候她再带着李文远去给父亲和大哥赔罪。
谁承想呢,几年之后自己卖掉了那唯一的一套首饰凑足了钱让李文远进京赶考,而他因着各种关系发挥失常倒也罢了,回来之后竟习上了这赌博的坏毛病!
既然这李文远如此执迷不悟,那么在田产赌光之后,便是要卖这房产了!房产之后是妻子?妻子之后是儿女?李王氏仅仅是这么一想,浑身莫名的冰冷起来。
李王氏决定了,如今自己手头的那些钱还不够他们娘三去一趟京城的费用,因此李王氏必须再抓紧了,争取在夏天之后秋天到来时把费用攒齐。
这么一来,冬天天冷之前,他们定是可以到达京城不说,只要找到了大哥再向父亲赔罪,到时候最起码他们娘仨终于能够过上一个像样的新年了。
当初在闺房里解闷玩的绣活,如今却成了养家糊口的生计,也不知道父亲知晓后,是不是会骂自己当初为何不听劝非要嫁给那李文远?又或者是心疼自己,让他们娘三在宅子里从此有个安身地呢。
“娘把咱们年前一定会见到外公的,对不对?”李妞宝在听说之后,有点儿小兴奋。
只因着只要在李文远卖妻之前,他们都去了外公家避难,想来李文远也该受到点惩罚,从而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吧?
李王氏坐在桌前趁着光线好,紧忙着做起了绣活,李妞宝见弟弟石头在床上闷得厉害,于是下床穿了李王氏所缝的布鞋抱着沉甸甸的弟弟石头对着李王氏说了一声,姐弟两个便去了院里玩耍。
如今还不到一岁的小石头,正好是学走路的时候。
虽然说李家吃的不好,可不得不说石头的身体很结实,因此,李妞宝便小心翼翼的教起了小石头学走路。
小石头倒也好玩,在瞧到李妞宝手里拿着的一个坠铃叮呤当啷地响起来,倒也听话的学走路起来。
奈何身体还不是太好,走了也不是太稳重,这边刚跨出一条小短腿呢,那边就倒地一身土了。
小家伙的性子倒是不错,摔倒了以后自己个坐了起来,然后慢慢地由着姐姐李妞宝扶了起来后又撒手,自个继续去拿坠铃。
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下来,小石头累得满头汗水,可是玩的却更开心起来。
李妞宝担心累坏了小石头,于是扶着小石头原地坐在了石台上,并将手中的坠铃递到了小石头的手里道:“小石头,你真乖!”
“姐姐,乖!”哪成想小石头竟这么回了一句,把李妞宝又是一阵乐。
同时对着里屋里正在绣花的娘亲李王氏喊道:“娘,弟弟会叫姐姐了呢!”
“哦?这小石头,娘亲都还不会叫呢,就会叫姐姐了啊?”李王氏一听小儿子会说话了,虽然是喊的姐姐而不是娘,却也是开心的,也是从里屋的点心盒子里取出了两块蜜糖拿去了屋子外面算是奖励他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