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都注意着付一旬和傅倾流,只是刚刚付一旬的晚安吻由于傅倾流在帐篷里,所以他们根本没看见,在他们眼里只看到付一旬弯下腰小半个身子伸进帐篷里不知道干什么,然后又出来了,谁知道他进去是干什么了?也许只是说了句什么话。
白慕琳帮着莫成风搭着帐篷,一边搭一边闲聊般的问道:“你怎么会带着傅小姐到那边去?我们爬山都不爱爬那边的。我还以为你会带朋友去你最爱的瀑布那里呢。”
“别提了。”莫成风一脸郁闷,“迷路了。”原本想要带傅倾流去他最喜欢的瀑布那边的,制造一个浪漫的让女人怦然心动的场景,然后顺理成章的发展奸情,这是他早就打好的算盘,谁知道千算万算,他算漏了自己的糟糕的方向感。
白慕琳动作一顿,眼角斜乜了莫成风一眼,又轻笑道:“说起来,这位傅小姐长得可比你以前那些情人有味道多了,是你新对象吗?”
莫成风为自己看人的眼光小小得意了下,“不错。”
“呵呵,那可真稀奇了,你看起来还没有得手呢,魅力不比当年啊。”白慕琳打趣道。
“怎么可能?那女人迟早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白慕琳眉头骤然皱了皱,“你要的是她的心?”
莫成风眼睛一亮,“没错。”对了,简单来说,他要的就是她的心,得到她的心,他就算是征服那只有利爪的小野猫了,想想她为他神魂颠倒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场景,他就觉得通体舒畅。
白慕琳笑了笑,低下头被发丝阴影眼盖住的眼眸一片冰凉。
夜色渐深,月光越发明亮。
在这片缀满星辰的夜空中,一个个支起的帐篷里,人们陷入各异梦乡。
清晨露珠轻轻从叶尖滴落,啪嗒一声,陷入泥土之中。
清新的带着森林里特有的植物香气的空气清凉的如同已经到了初冬,雾气悄悄的将整个岛屿笼罩,让它仿佛成了一个朦胧的梦境一般的世外桃源。
傅倾流昨晚很晚才睡着,却在清晨早早的醒来,她盯着帐篷顶部,好一会儿起身拉开拉链往外看,看到一个雾气弥漫朦朦胧胧的清晨,整个草坪都被白色的雾气遮掩,连周围的帐篷都不能看齐全,只能隐约的看到最近的一两个,有点凉,她又缩回去,重新拉上拉链,不让雾气跑进来打湿她的发和衣服。
她下意识的摸口袋想要拿手机看看时间,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手机被莫成风抢走了。
而另一边,同样很晚才睡早,也很早就醒来的付一旬精神的躺在睡袋里,他喜欢跟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在这种地方他不认床了,洁癖不严重了,各种苛刻的要求都不会再那么苛刻了,要是以往他肯定能一觉睡到太阳出来后,精神饱满心情愉悦,他今天心情愉悦,但是却好像不是大自然给他的那种愉悦。
两个隔着一个帐篷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男女直到雾气散开,阳光洒下,所有植物都反射出露珠的晶亮,变得璀璨晶莹,才跟着其它起床的人一起出了帐篷,收拾东西准备返程。
付一旬对这些很熟练,三两下就搞定了,弄好后他就往后走了走,直到能看到傅倾流那乌龟一样慢吞吞收拾东西折叠帐篷的模样,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慢吞吞最懒散的女人了。
付一旬一边嫌弃一边忍不住想过去帮忙,结果他才迈开步子呢,莫成风便笑眯眯的从他身边跑过去,付一旬下意识的就是一扯他的后衣领,把人扯住,不让他继续靠近傅倾流。
“你干嘛?”莫成风回头看付一旬。
“Simon,阿风。”已经干练麻利的收拾好的白慕琳微笑着走了过来,看了傅倾流一眼,“傅小姐好像不太会弄这个,是很少出去野营吗?”
不太会弄?傅倾流奇怪的看了眼自己弄的,这不是挺好的吗?她只是习惯慢吞吞而已,虽然池非每次都说看到她这样特别想打她,不过又不是什么急事何必急吼吼呢,慢吞吞也是一种享受嘛。
“我确实不大喜欢有房子不睡跑到在野外喂蚊子的活动。事实上我讨厌一切运动项目”傅倾流不客气的说道,继续慢吞吞的收拾。
被傅倾流这么干脆毫不做作的回答弄得噎了一下,白慕琳又打趣道:“呵呵,傅小姐是慢性子的人呢。幸好你是在工作时间比较宽松的画廊工作,要不然你上司恐怕会很生气哦。”
一般老板都喜欢手脚麻利勤快的人,傅倾流很显然不是那种嘛。要是给付一旬这样的人工作就更糟糕了,肯定不到几分钟就要被炒掉,廖康之所以能在付一旬身边工作那边多年,他的办事速度是原因之一。
付一旬欣赏的是独立、智慧、干练、有教养、跟他有共同爱好的女性。他是完美主义者,缺一都不可。傅倾流直接就Pass掉了两个。
白慕琳看向付一旬。
付一旬看着傅倾流,语气平淡的道:“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不是很好吗?”
傅倾流蓦地抬头看他,竖起大拇指,“说得好,我喜欢!”以后池非再说看到她慢吞吞想打她,她就能用这么高大上的回答回击他了。
付一旬霎时被傅倾流突然的反映给弄得耳尖微红,瞪了她一眼,暗骂她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说什么喜欢啊!立刻拖着莫成风走人。
白慕琳眼底发冷,微笑着朝她点点头,也跟着离去,听到莫成风竟然那么少根筋的在应和付一旬的话,心里气得简直要吐血,真是只猪队友!
一个个人整装好自己的帐篷行李背着登山包有说有笑的下山,那些从小到大没搞过这些的男男女女经历过昨天之后收拾起来倒也麻利上不少,只是依旧落到了后面,并且落在了慢吞吞的傅倾流身后。
傅倾流背着自己的东西走在中间,前后都是外国男女,西方国家的人虽然比较开放热情,但是贵族始终有贵族特有的矜持傲慢,他们还是古板的出名的英国人,哪怕不像以前那些老贵族一样把平民当成垃圾,但也不会轻易认真跟那些想要攀关系的交谈,看看那些死皮赖脸的跟来,但是怎么都无法打进他们圈子里的小姐公子就知道。
只是因为她是莫成风带来的人,长得漂亮还有一种很奇特的气质,这会儿竟然不像后面那些人一样给他们让路,反而挤在中间,叫他们有些惊异和好奇,有人不经意的跟用英语跟她攀谈,她淡淡的回了一句,英式发音并且十分正统的伦敦腔调让他们眼前一亮。
要知道现在大部分人学英语都是美式发音,并且很多人都是带着东方口音的,像这种明明是东方人却能把英语说得跟母语没两样甚至连伦敦腔调都带上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像后面那些男女,一开口就是各种口音的美式英语,这叫这些传统的英国小贵族们实在不想跟他们多说话。
他们不知道,傅倾流也可以一转眼变成美式发音,她这人要么就不学,要么什么都要学最正统的。
“真不敢相信,你的英语学多久了?”
“噢,你们听听她的声音,如果不看她的脸,我都要以为她是英国人了!”
“……”
事实证明,有一口正统的外国腔调口语是很有好处的,就像你在国外听到有外国人说自己国家的语言还说的特别溜那样,总是惊喜又惊奇的。
后面廖锦溪等人一脸惊奇的看着傅倾流莫名其妙的就跟那一些高傲难以亲近的小贵族打成一片。
后面的吵闹也吸引了在前面的付一旬莫成风白慕琳几人,他们一回头,就看到傅倾流被那一群英国贵族围在中间,她一脸慵懒散漫仿佛只是很随意的跟他们聊天,全然没有想要抱大腿或者讨好他们的神色,可偏偏就是这么不当回事的模样,挑起了那些骄傲贵族的兴趣,从而在跟她聊天过后被她渊博的知识量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魅力吸引产生好感。
莫成风和白慕琳眼里满是诧异,付一旬却是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
白慕珍却是骤然嘴巴一扁,眼里流露出不满的神色,向来只有她被这些人众星拱月,还没有别人敢不自量力抢她的位置,当下便娇娇弱弱的转身走了过去,“你们在聊什么呀,这么热闹?”
白慕珍一出声,就坏了整个气氛,冷场了几秒钟后,有人看在白慕琳的面子上重新挑起了个话题,一个个鬼马的跟傅倾流眨眨眼,然后围着白慕珍往山下走去。
白慕珍自认为抢回了众星拱月的位置,骄傲得意的回头蔑视了傅倾流一眼,哼,看吧,属于她的位置可没有人能抢走,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女人罢了。
傅倾流觉得,这年头神经病好多啊。
莫成风几步穿过那些人来到傅倾流身边,一脸惊奇,“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一手,外语说的可真好。”
很多时候你没有刻意的去嚷嚷自己会多少懂多少,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让别人自己去发现的时候,那种刮目相看的惊艳感会比你自己在一开始说出来多少好几倍,所以别着急,被人一时的看不起也没关系,因为当他们发现你还藏着一手后,惊艳感会很强烈。
傅倾流只是懒洋洋的笑笑,阳光洒落在林间,不经意间落在她的身上,衬着她没心没肺淡漠冷酷的笑容,就像一只遗落在人间的美丽薄情的没有心肺的妖精。
莫成风看得有些痴,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背后忽然被一扯,他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不高兴的一扭头,看到付一旬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深邃锋利的棕色眼眸冷冷的看着他,叫他瞬间头皮发麻,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怎、怎么了?”莫成风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不爽了。
付一旬没回答他,抓着他的后衣领把人拖走,细长的眼角悄悄扫过傅倾流,恰好被她抓了个正着,一瞬间两人脑子里飞快的冒出那亲吻的画面,都产生了一种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传递纸条说悄悄话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心跳加速,又有点羞耻,以至于他们飞快的错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可眼角眉梢却又忍不住要带上几分甜蜜。
白慕琳远远的看着他们,眼底一片冰冷,拳头捏的死紧。
而此时,队伍最末尾处,那几个吊车尾的几个跟廖锦溪走在一起的小姐嘀嘀咕咕的。
“你们觉不觉得那位傅小姐的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嗯,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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