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恂猛然回头!
春思吓了一跳!匆忙垂下头,快速追向远去的皇后娘娘。
“皇……”白公公刚欲上前。
元谨恂突然推开他,追着林逸衣而去。
“我们谈谈,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林逸衣刚要卸钗的举动一停,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金缕玉衣的他,站在这个虽然别致却不够匠心独运的空间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也许他没有发现,现在的元谨恂比当年初见遇见时更见成熟、稳重:“去书房吧。”
白公公、春思退到书房外,彼此互看了一眼,因为各侍其主,没有交流。
元谨恂坐下来,故作冷静的看着眼前早已不属于她的女人,第一次发现,原来走出了皇城的束缚,没有了原有的身份,她还是她,从容不迫的过着她的生活:“这个孩子,我想你剩下他?”
林逸衣站在书架前,翻着触手可及的书,没有看他、没有说话。
元谨恂并不恼怒:“你说,什么条件可以让你生下他。”看着她坦然的站在那里,元谨恂充分的认识到,他们之间,很多过去了的东西,如今早已不可挽回。
他不会让谦儿威胁他孩子的地位;她也不会容忍谦儿受不属于他的委屈。
林逸衣抽出一本书,回头看向元谨恂,冷静的开口:“我要离开所有属于你的一切,我们以后形同陌路;孩子可以生,但我不想交给你抚养。”
元谨恂瞬间觉得可笑!不给我抚养!凭什么:“那不可能,他是我的孩子。”他竟然在这里跟一个不情愿的女,谈孩子!元谨恂突然觉得自己原来如此可笑!
林逸衣毫不退让的看着他,冷静道:“但你应该更清楚你的身份,生母不在,当你不再在乎他时,那种地方会让他万劫不复。
如果你拒绝,我宁愿没有生养,也不让他的未来还没有开始,已经遇见了悲剧。”
元谨恂觉得可笑:“悲剧!”他现成才发现,他辛辛苦苦得来的地位、权利原来到头来都是悲剧,是所有矛盾不可调和的开始!竟然如此荒谬:“那也是你的问题!是你这个母亲放弃了他享有龙子嫡孙的一切荣耀!”
“对不起。”
元谨恂骤然冷静很多:“我也很抱歉,说话有些过激。”
“是我咄咄逼人,只是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跟着我没什么不好,我……”
元谨恂突然道:“认贼作父吗?”
林逸衣骤然噤声,如果这样说,元自谦是最开始的土匪吗?
元谨恂仿佛也觉得不妥,深吸一口气,理智回笼,虽然他坐在这里跟她谈他的自私就很不理智:“孩子你带着,身份你放弃,我得到了什么?”
林逸衣叹口气:“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而已,留着徒生烦恼!你不觉得在宫里累了,出来看看他,让他给你倒杯茶也不错吗,为什么非要让他跟你走,所有在乎的都抓在手里就是幸福吗?
元谨恂,你已经在我身上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忘了看真正属于你的、为你等待的她们,那不是你,不是你努力走到今天想要的!
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包容,谢谢你慷慨的放手,也谢谢你爱过我,让我不至于死无归所,让林家能有今天,真的谢谢你,不管为了什么,若不是你的宽容我早就死了,也不会有谦儿,不会有今天。”
元谨恂茫然的看着林逸衣,一瞬间不知道该感激她给自己的公正评价,还是可悲自己只能这样落寞收场。
在最初的时候错过,才有了现在的不可挽回,因为曾经认为时间还长,转眼就是这样的境地。
但争了几年,如今一无所有的她,竟然觉得这几句话让他心中足够平静:“爱了又如何,不过是一句谢谢。”
“对不起。”
“不可以挽回了吗?”
林逸衣摇摇头。
“孩子还好吗?听说你今天去看了大夫。”
“没事,天气太热而已。”
“你会跟他成婚吗?”
“怎么可能,虽然我很少出门,但认识我的人不是没有。”
元谨恂点点头,心里莫名的觉得也算欣慰:“想好了,以后会跟他在一起?”
林逸衣点头。
元谨恂的心仿佛被豁开了一道伤口,惨痛悲凉:“夜衡政人很好,不过身为男人他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如果他对我的孩子不好,希望你能交给我抚养。”
“谢谢。”
元谨恂起身,抱着希望而来,最后不过还是这样的结果,茫然的他一时间不敢留在这里再说些什么:“给我点时间……皇后去逝,并不容易做到。”
“谢谢。”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