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思也赶紧磕头保证。
元自谦哇哇的哭着,无论白公公怎么哄也停不下来。
白公公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想看看皇上怎么了,一边又要哄怀里的孩子,无暇他顾。
元谨恂觉得脑中轰鸣欲裂,那不可能是夜衡政的孩子,只能是他的,而林逸衣却为了这一种可能要杀死他孩子!哈哈!要杀死他的孩子!
“哇哇!——哇哇——”元自谦努力向元谨恂的方向延伸着。
元谨恂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心中悲苦,比认识后都要委屈、自我厌弃,他算什么东西!连让她为他生下孩子都不肯!他在她心里是什么!一个逼良为娼的恶人!还是一个有权有势的罪者!
元谨恂觉得自己失败透了!觉得自己将要一无所有!觉得……觉得……
元自谦越哭越大声,去总是等不到想要的回应!
林逸衣听着声音不对,打开门出来,就看到春香、春思跪在地上,元自谦在白公公怀里不依不饶的哭着,小脸通红、哭声震天。
林逸衣瞬间心疼的跑过去抱过孩子,安慰着往办公室走去:“不哭了,不哭了,娘抱抱,没事了,没事了……”
元谨恂听到声音,目光近乎呆滞的机械的转过头,看着她抱着夜衡政的孩子急切的哄着,心中又是一疼,为什么,为什么对别人的孩子那么好,对他的孩子却要那样残忍,他的孩子凭什么没有生存的权利!
元谨恂想冲上去问个明白!但却发现双脚黏在地上,动一下也做不到,万一听到了确定的答案?万一她说恨他也恨他的孩子?万一是又一次证明他在她心里什么也不是,万一……
元谨恂想都不敢想,就如幸福是个梦境,戳一下都不敢,醒来的力气都没有,那是一个孩子,不是任何一件东西,是他跟她的孩子,万一——万一林逸衣真的不要……
元谨恂觉得他自己会折磨疯自己!却又没勇气如此快的证明自己不如夜衡政,没资格让她抱他的孩子。
林逸衣关上房门,顿时隔绝了元自谦的哭声。
春思、春香跪在地上,没人敢动,这件事非同寻常,她们怎么敢这时候触皇上的逆鳞。
白公公急的幼小的心直颤,皇后竟然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这……这……皇上得多伤心,瞧皇上样子……
白公公若不是多次告诫自己不能有自己的情绪,都要恨上皇后了,皇嗣皇孙也敢不要,小心天打雷劈:“主……主……”
林逸衣安抚好儿子,逗弄着自家宝贝,刚才她看到元谨恂了,也看到了跪着的春思、春香,基本已经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哎呦,宝贝还委屈了,不哭了还抽抽,乖,等爹爹来,让爹爹教训那个坏叔叔好不好。”
元自谦的小脑袋窝在母亲怀里,眼睛红红的,却已经被手里的新玩具吸引了心神。
门外,楼梯旁的元谨恂被上楼的客人不小心撞了一下,那人刚想回身说抱歉。
元谨恂已经转身消失在常来酒楼。
春思、春香小心的互看一眼,瞬间爬起来踉跄的办公室冲去,太恐怖了!
林逸衣神色自然的哄着桌子上乱踩的小宝贝,看眼破门而入的两个人,继续逗孩子:“一,跟娘念一……”
春思赶紧给自己倒杯水,一口喝了下去。
春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腿脚依旧有些使不上力气,颓然的坐在最近的椅子上,没有接春思递来的水,而是看向书桌前的夫人,却见夫人逗着少爷怡然自乐的样子,突然觉得皇上曾经的过往,似乎也不是不能原谅了。
曾经皇上对不起夫人,现在夫人对不起皇上,他们之间如果真的有怨恨是不是看在皇上真的在改变的份上,夫人是不是该原谅他?
刚才感觉……皇上心里很痛,他那样爱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却不要皇上的孩子,皇上现在一定……
春香垂下头,突然想跟夫人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了真的好吗,夫人喜欢的夜相,现在又跟夜相育有一子,两人又刚刚缓和了关系。夫人自然不会想剩下不喜欢人的孩子,别说夫人同不同意,夜相心里也不会高兴。
何况……有了孩子,夫人跟皇上的关系更会纠缠不清,到时候皇上看着自己孩子的娘跟别人相濡与沫,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叫自己的生母,那时候皇上心里是不是更难受?
春香仿佛能理解夫人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他不单单是一个孩子,影响的不是一个孩子的生命,还有一个家庭。
夫人是觉得既然不能给这个孩子幸福,不如不让孩子降临人世。春香觉得自己理解了,但却还是心疼刚刚弥漫在她和春思间的悲伤,那样脆弱。那样小心翼翼,让她……
元自谦笑了,抓着娘亲给的毛笔开心的挥舞着。
林逸衣顶顶谦儿的小脑袋,问:“春香,身体好点了吗?如果不舒服让春思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