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溪女闻言寂寞泱泱的瞥了嘴:“连你也这样,这个宫里有什么意思吗?”
当初那件事在场的所有女子都被留了下来,做奴婢、做主子随便选,当时虽然觉得皇上不近人情,但如此俊逸非凡、大权在握的皇上谁不喜欢,除了给别的人选了在宫中服役二十年,多数都选择了为美人、才人。
可……本以为皇上怎么也会看她们一眼,谁知道……
东方溪女从小就是家里捧着长大的,身份尊贵,可现在就是一个才女,如果一辈子不承宠,她就永远是个才女,一个人在这座宫殿里,有什么意思!有什么盼头!
东方溪女现在终于明白庄姐姐为什么让她选宫女了,虽然要辛苦劳作二十年,看总算还有个盼头,现在好了,她连个盼头都没有。
庄贤儿见东方溪女还跟个孩子似的,说哭就哭,赶紧上前哄着;“才人,您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就看呀!我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不能看的!”
东方溪女的贴身侍女立即有些着急:“才人……”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庄贤儿也隐隐皱眉,手中暗暗使劲握了溪女一下。
溪女不情不愿的住了嘴,心里却更加不痛快:“行了,你们都站来这里干什么,也不会有什么事,都退下退下。”
两旁站着的人立即退去,贴身侍女看了眼庄绣女也俯身退去。
东方溪女立即抱怨道:“怎么连你也这个样子!我都要无赖透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东方溪女说着抱着庄贤儿哽咽起来:“你知道吗,自从封赏的旨意后,皇上从来没有翻过我们的牌子,每个月只是偶然在老宫妃那里过夜,你说,是不是皇后不喜欢我们——是皇后不允许皇上——”
庄贤儿闻言立即道:“溪女!这话你切不可乱说!你忘了韩妃娘娘了!如果被皇上知道了,你有几条命随便死的。”
东方溪女闻言立即闭上嘴,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哽咽着:“姐姐,早知道……我就我就……”
“你现在就安安稳稳的当你的才人,安分守己,总有盼出头的一天。”
东方溪女摇摇头,心中苦涩:“姐姐何须骗我,妹妹再笨现在也知道皇上不是一时蒙蔽了眼睛,皇上那样的人若是不愿意,谁能让他踏入凤殿一步,可如今……”
东方溪女哭着看着庄贤儿:“姐姐你从来懂的比我多,你说,你说我还有没有盼头,有没有。”
庄贤儿看着溪女伤心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最近她在绣院当值,也才知道,皇上拨到凤殿的用度比帝殿还要奢华,凤殿的每件器皿摆设都是皇上当初为皇上亲自亲为挑选的。
这已经不能说皇上对皇后是一时迷恋,而是真的有感情,这样的感情,恐怕以后就算皇上宠幸了后宫,也盖不过皇上的风采,说明白了,就是皇后不死,谁也不可能有机会。
当初她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选择了做宫女,在宫中二十年,那件事对皇后也早已没有影响,她们也会被送出宫去,虽然到时候也不见得好过,但就如自己当初想的一样总还有个盼头。
“姐姐,您说话啊。”
庄贤儿怎么能给溪女懈气,万一有希望时,她岂不是毁了溪女,庄贤儿犹豫再三,不忍心好友总是郁郁寡欢:“其实……您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虽然皇上平日不入后宫,但逢年过节的宴会上,皇上还是会请上后宫所有的主子,所以……娘娘不是没有机会。”
东方溪女立即眼睛闪亮的看向庄贤儿:“姐姐真的可能吗?”
庄贤儿不认为会顺利:“并不是十拿九稳,溪女,关于皇上你要以平常心待之,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感情,并不是谁多见皇上几次,皇上就会多看谁一眼的。”
东方溪女闻言立即生气的哭了:“凭什么!凭什么!我哪点不如皇后娘娘!长的不好看吗!性格不够好吗!对皇后不够恭敬吗!皇后娘娘为什么如此对我们!都是女人,为什么她就不能想想我们的处境!为什么!”
庄贤儿沉默。
东方溪女埋首埋在茶几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哭着,她不甘心,她明明比皇后漂亮、比皇后年轻、比皇后大度,为什么皇上不看她们一眼,为什么皇上不雨露均沾。
庄贤儿无话可说,只能苍白的安慰:“总是还有机会看到皇上的,您乖乖的,说不定哪天皇上就看到您了呢。”
“不!我不要,这种见人就跪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庄姐姐你主意最多了,你最疼我了,帮帮我好不好,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求求你,让皇上注意到我好不好,好不好!”
“你冷静点,宫里这么多新主子!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切不可——”
东方溪女捂住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你刚才还说可以!庄姐姐你就忍心看妹妹一直住在这个小院子里,一辈子看人的脸色吗!
或者等时间久了,妹妹老色衰了,姐姐也离开了,溪女沦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吗!姐姐我不想的,我不想……你帮帮我吧,帮帮我吧!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