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语十分乖巧的点点头,纤云也只好照做,后葛天行又继续说了几句,二人就离开了书房,一点都没提铺子的事情。
纤语受到打击不小,一路上都不说话,待送纤语回去后,纤云又折回去,见葛天行。
双膝下跪,道:“爹爹,女儿不孝,铺子的事情,是女儿考虑不周全,已经派人去找钱掌柜,等定能还娘的清白。”夏氏定是通过钱掌柜的把那批布料买了给权氏铺子,然后再带来官兵搜查,封了铺子,不但处理了那烫手的山芋,却也败坏了权氏的名声,其他商品必定受牵连,真是一举三得。
“官兵只是按规矩来问问,你别听什么闲言闲语,这事情你不用担心。”葛天行想到刚才和知府的谈话,心中就窝火,看来这夏家是坐不住了。
吴州知府莫梁玉和他又几分交情,都是私底下相交,明面上却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夏家什么心事,大家心里都有数,故而才借机大张旗鼓来,只是为了传递信息而已。
“女儿,女儿想弥补自己做的事情,那批货,爹爹先派人收下来看管着。”纤云心知做什么定是瞒不过葛天行,索性就直接说出来。
葛天行一听大怒,道:“还不知悔改,这哪里是女儿家该关心的,这铺子虽说是你娘的嫁妆,可也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管的事。”说道最后,心就软了,语气也缓和下来。
“爹爹,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说完后,你怎么罚女儿,女儿都没有异议。”纤云知晓葛天行的脾气,只是生气这事情没办好,要是一开始就不想她们姐妹管铺子,也就不会一直默认到今日。
葛天行看到小女儿眼神坚定,一脸平静,不免有些好奇,不做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爹爹,我朝皇后向来是以贤德著称,这独占宝物的事情定然不会做,女儿认为日后这天蚕水碧的料子顶能大卖,所以就默许了这事情,而钱掌柜确实最重要的人证,失踪了也好,最好是真的失踪了。”纤云理了理思绪,原先派去的人没有接到钱掌柜,如今确实不知道钱掌柜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再者,就是要知道这报官的是何人?”这是纤云急于证实的,她猜测应该不是夏氏所为,她想悄悄处理这批货还来不及,哪里去招了一身腥。
是夏令其的几率比较大,他最擅长不摸莫过于给别人暗中一剑,再明面上去伸出援手。
葛天行沉默,好奇地看着纤云,一脸惊讶,想不到一直眼中毫无心眼,任性的小丫头已经可以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不亏他从小当做男儿养,故而故意考问道:“要是你去告官,你会怎么做?”
纤云一愣,知晓今日的事情有戏,葛天行已经开始愿意和她说说。
想了会,纤云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定不会让别人察觉出来,要不就是找个无关紧要的人,要不就是找有交情的官场中人,以保证自己不被这浑水卷进去。”
葛天行听了点点头,表示赞同,心中更加惊讶,感叹道:这段时间太疏远女儿,当下觉得这个父亲没有尽责。
暗黄烛光下,父女二人书房夜话到二更。
大清早,薛姨娘就兴冲冲地去赵夏氏,没进门就大笑道:“大太太,大太太,你该真去瞧一瞧……”
说着进了屋,夏氏兴奋的一夜没睡好,此刻双眼发黑,精神却好得很,看到薛姨娘笑着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原先对薛姨娘的结缔也消失了。
“什么事情把你乐成这样?”夏氏佯装问道,摒去屋内的丫头们,二人好说体己话。
薛姨娘原先只是不满意夏氏有发财的机会,不告诉她,后一起遭难,二人配合,才把那棘手的货脱了手,现在感情更深似从前。
“可不就是那权氏的铺子,你没瞧见,那铺子被封的死死的,那批货要烂在仓库里,听说前些日子仓库进了水,这时间一长,那些哪里还卖得出去,哈哈……”笑了几声掩嘴,又道:“你是没瞧见三房,整个院里子死沉沉的,像似死了人一般,站在门口,都觉得阴森森的。”
夏氏听了心中十分解气,一连多日的郁结全都没了,连忙招呼薛姨娘用茶,并从箱笼里面掏出一个木盒,取出一叠银子,道:“数数,可是这个数,当时时间紧急,没来及挑一些好的货另卖,卖得的价钱低了些,却也够回本了。”
薛姨娘笑盈盈地说着银子,仔细瞧得分明,嘴上一边道:“确实啊,夏大说不错的料子,定是极好的,要是能够挑出来,等下月的斗钗大会时,可以好生赚一赚,可惜了。”
二人都可惜叹着气,薛姨娘数完了银子,赚了眼珠子道:“这夏大头脑不错,以前就说经商不错,这次也能小赚一点,最近还当了个小官,是个不错的人才,以后还要多联络联络,可不能疏远了这财神爷。”
夏氏听着笑眯眯的,早就打算把女儿嫁给夏大,这话算是说道她心坎里去了,只是如今女儿已经及笄,却迟迟还不来提亲,当初可是答应的好好。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薛姨娘满意地抱着银子离开,夏氏继续躺下,却没睡着,琢磨着,什么时候去催促下这婚事,后幻想到婚礼的场景,面带笑容,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