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过经年,叶宇再次成婚,却是你有意阻挠这次大婚。朕今日就想知道,你们父子二人先后阻拦叶宇成婚意欲何为!他是朕亲自认下的干孙儿,皇儿你如此行径,究竟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赵构说到情绪激动之时,竟不由得有些气喘。
叶宇虽然只是赵构无意认下的干孙儿,但是由于他与叶宇接触很深,所以这份感情远比赵昚以及孙儿庆王赵恺、恭王赵惇深厚。
帝王家最是无情,别说坐在面前的赵昚不是他赵构的亲子,就算是亲身骨肉也不见得有多亲。
这就是皇家子嗣的悲哀之处,历史的长河之中,大多数的帝王子嗣都有几十个,甚至到了皇帝老死的哪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唯一能够记住的,或许只有那一串串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因为皇权,使得人与人之间变得生疏与拘束,而退居在德寿宫的晚年赵构,其实所缺乏的就是这种珍贵的亲情。
皇宫大内所有人对他都是唯唯诺诺,唯有叶宇在恭敬之余,给他一种少有的亲情与温馨。每逢有叶宇来到德寿宫,就能听到了他赵构的笑语之声。
所以在如今赵构的心里,是十分的喜欢叶宇这个孙儿。也正因为如此,才容不得叶宇受半分委屈。
被赵构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孝宗赵昚心中却是极度地委屈,心说这什么事请也不能全怪我啊,我亲生儿子要结婚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意的阻止呢?
心里是极度地委屈,但脸上却是神情郑重道:“父皇,此事确实是元永处理不当,不过此次婚事暂时搁置,其实是有原因的……”
赵昚的话音刚落,内侍刘武岳便直接将函文呈到了面前。
自从梁珂当初参与谋逆,被孤狼一刀劈死之后,这空出的职位就直接由刘武岳担任。
当年的刘武岳还只是一个四处奔波的传旨太监,如今短短几年之内登上了内务府最高职务,倒也是羡煞了不少人。
赵昚接过函文,随后恭敬地递于赵构:“父皇,这是金帝完颜雍送来的函文,说是要与我大宋联姻,而这联姻的对象指明了人选,就是叶宇……”
“哦?还有这等事情?”
赵构闻听金国二字,原本还算威严的神情顿时有了一丝凝重。由此可见这金国二字,在赵构的心理留有下来不可磨灭的烙印。
待赵构打开函文通览一遍之后,神色怪异的捻须自语道:“姻缘玉佩?”
“父皇莫非知晓这玉佩的来历?”
赵昚的急切心情,赵构倒是没有过于在意,而是转移话题问道:“宇儿真的有这姻缘玉佩?”
“正是!父皇请过目!”赵昚说着就从衣袖中取出了那枚玉佩,呈到了赵构的面前。
而当赵构看到那枚刻着‘希’字的玉佩,竟然陷入了短暂的失神,随即紧紧的握住那枚玉佩,深吸一口气自语道:“没想到啊,朕真的没有想到……”
“父皇……”
“难怪宇儿书画双绝,朕早该想到了,若非他王希孟这等奇人真传,又岂会成就这等佳徒……”
“父皇,方才在御书房中,叶卿家也讲述了自身师承王希孟,而且其师离世之时将玉佩留传与他,并且严令将来不许在任何人面前说出师承一事!如今若不是事情重大,以及群臣的诸多逼迫,相信他也不会说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