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粉状淡雅,观其装束却是颇为华丽。只是这番言行举止,却是凭添了几分风尘之气。
女子的揶揄之词,黄脸男子却没有去在意,而是尴尬笑了笑:“好了好了,此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有什么办法?来,只要是你看中的,全都买下来!”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女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而是目光游离在了布架上的布匹。
从右边按着顺序美目观瞧,却并无一匹布能够看得上眼。
就在这时,这女子看到了一旁曹雪莹手里的布料,随即一指那布料欣喜道:“就要那匹布料!”
“好好好,只要你喜欢就成!”
黄脸男子说完这话,随即问向堂内的丈量伙计道:“听到了没有,你这铺子里的这种布料,本公子今日全要了!”
丈量伙计一瞧这黄脸男子所要买的布料,不由面露难色道:“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已经买下这匹云锦,您还是选些其他地布料……”
“嘿!我说你的废话可真够多的,我家少爷看中的东西岂能随意更改?你就再取来同款的布料,不就行了?”
面对这个矮小仆人的呵斥,这伙计显然有些惊惶,唯唯诺诺道:“实不相瞒,这匹云锦就只剩下布架上这一匹……”
“这……”这让黄脸男子有些犯难了,既然没有了同款布料,这事情倒真是有些难办。
见身边翠屏一副忧戚的样子,黄脸男子一摆手阔绰道:“本公子愿意出双倍价钱,买下这匹云锦!”
“这位公子,如此恐有不妥吧……”
这位伙计这句话刚说完,一旁的记账先生,却打断了道:“妥当!这位公子既然愿意双倍价格购买,所谓货卖高价,岂有不妥?”
“可是这……”
记账先生拍了拍伙计的肩膀,没好气道:“凡事别太较真!”
听了记账先生的规劝,但这伙计仍旧觉得这样对顾客不公,于是便将目光落在了曹雪莹的身上。
而曹雪莹一直背对着众人,在认真地检查布料。
这些活儿以前都是身边丫鬟做的,如今她跟随叶宇南下浙东,身边只有她一人,所以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柜台这边的嘈嘈嚷嚷她是听到了一些,待检查完毕之后这才转过身来,用不容置疑的口问道:“这匹云锦是我先买到的,并不打算转让!”
黄脸男子闻听此言,本要斥责曹雪莹不识抬举。但是一瞧见眼前女子如此貌美,方才不顺的怨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随即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当即一礼:“这位小姐看着面生,不知是小姐芳名是……”
“与你何干?”曹雪莹白了黄脸男子一眼,随即便快步来到了叶宇的身旁。
黄脸男子顺着曹雪莹的离去方向,一眼就看到了闭目养神的叶宇。
于是便也跟了上去,向叶宇拱了拱手道:“这位兄台……”
话音刚落,一把刀就抵在了黄脸男子的咽喉处,吓得黄脸男子额头冷汗直冒。
而微阖双目的叶宇,却是眉头微微一蹙,随即缓缓睁开双目,略带歉意道:“我这个属下行事唐突,还请兄台莫要见怪……”
话音刚落,孤狼的刀锋已经回到了鞘中。
“你!你可知这是蓄意行凶!”黄脸男子方才煞白的脸上,此刻渐渐地腾升一脸怒气。
叶宇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问:“哦?那兄台你的意思是……”
其实叶宇是真的倦了,这才乏力的在这里歇息。饮酒本就不是他的专长,上次因为在史府赴宴,结果途中就呕吐不止。
今日在李府的酒宴上也是饮了不少酒,所以方才在车内他就已经有些闹腾。
马车虽然舒适,但夏季闷热尚且不说,就是马车的木质车轮就要了不少人的命。
木质车轮可不比后世的橡胶轮胎,每一次转动都会牵引车厢发出相应的晃动。
这也是为何历史上的不少名人,年老体衰死在途中的原因。有的时候不是病发而亡,而是经受不住这颠簸之苦。
叶宇是习惯了这种古代环境,但是这坐马车实在是苦不堪言。
所以在这歇息的时候,特意嘱咐孤狼,不允许任何人打搅。
“本公子今日心情不错,不想跟你计较此事,但是这位小姐怀里的云锦,柴某人是要定了!否则……”
“否则如何?”
“嘿,你这不长眼的,我家少爷可是崇义公世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这时矮小的家奴蹦了出来,颐指气使的当面斥责叶宇。
“哟,在下还真是失敬了……”叶宇闻听此言慌忙站了起来,恭敬地向这位柴公子行礼。